沈祈安的话让景予初脑袋“轰”的一声,已然忘记了自己在他臂弯的禁锢之下有多么的危险。
他……竟也有为她破例吗?
细细想来,似乎是的。
他明明是公正严明的大理寺卿,却在得知她的身份后没有第一时间上报朝廷将她收押,反而把她带在身边,美其名曰做个挡箭牌。
若是沈大人真的如外界传言那般,又怎么会……
良久,她终于抬眸,潋滟的眸光与他缱绻的凤眸对视上,红唇蠕动,轻声道:“大人这是何意?”
她如此聪慧,又怎会看不透他是何意?
倏地,他像是要惩罚她一般,双手掐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将人捧上台阶之上。
“很快你就知道了。”
他低沉着嗓音,白日的山间暗沉无光,唯桌上摇曳不熄的蜡烛随风轻摆。
风缓,烛光便轻轻摇晃。
风急,烛光便忍不住抽搐。
沈祈安一声又一声的“卿卿”,惹得她娇娇颤颤的喊着“大人”,染着蔻丹的长甲也忍不住在他的背脊之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他没有感觉到痛,只觉真实的她要比在他那些旖旎梦中的她更娇更媚。
沈大人第一次有了一种想要狠狠揉碎一个人的冲动。
揉碎在他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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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程昱自然听到了沈祈安房内的动静,他心情大好,坐在为沈祈安而设置的流水宴上,搂着美人儿,耳边是悦耳的丝竹声。
好不惬意。
“这沈大人怎的还未到。”周冼焦急道。
蒋程昱却是不慌,他跟着音乐慢悠悠的晃着脑袋道:“长夜漫漫,莫要叨扰了沈大人的好事。”
这还有什么听不明白的呢?
周冼捏着杯子的手指渐渐收紧,一想到自己看上的女人在其他男人身下辗转承欢,他的心就如同刀割般绞痛。
天色渐暗,景予初才幽幽转醒。
她睁眼看着陌生的床帐,腿间传来的酸痛,一个时辰前的记忆奔涌而至,她又与沈祈安……
“醒了?饿了吗?”
沈祈安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转过头,才现他单手托颌,不知在这里看了她多久。
“还、还好……”
景予初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沈祈安。
于公,他是她的上司;于私,他们如今这样,是无媒苟合……
若有朝一日,他知道她是许家余孽,她又该如何自处?
景予初怔怔的看着他,开口道:“大人,我们……”
“若是无事,捯饬一下,蒋程昱的鸿门宴还在等着我们呢。”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景予初剩下的话都堵在了喉咙。
她很想问问他,他们这样,到底算什么?
如若上一次她是因为迫不得已为他解毒,那这一次……
她乖乖的顺着他的手臂起了身,眼睛却一直愣愣的盯着他俊美的脸,似有千言万语。
沈祈安又怎会看不出来她想说什么,不过如今不是说话的时候,等回到京城,他一定让她知道,他今日的所作所为不是逢场作戏,更不是精虫上脑。
他温柔的为她穿上中衣、外衫,为她理好凌乱的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