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皱眉看着桌上的杯子,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好看的东西,喝起来却是这个味道。
他想了想,问:“你们为什么会喜欢喝这个啊?”
“我谈不上喜欢吧,苏恩斯倒的确挺喜欢的。不过对于很多人来说,酒精的确是一种很好的调剂品。能时不时地跟朋友喝上一两杯酒,就是很好的日子了。”
天狼不解地向四周看去。
在他们坐下后,酒吧里又66续续进来了几个人。因为二号气泡垒幸存者的迁入,中央气泡垒里的居民多了很多,也乱了很多。
这会儿观察一圈后,天狼才现,其他桌上也一直在断断续续传来不大的谈话声,间或伴随着一点笑声。
天狼:“他们在聊什么?”
“什么都有可能。”楚霁说,“酒里有一种叫酒精的东西,可以轻微麻痹神经。很多人工作之余,会叫上三两好友,喝上两杯,闲聊放松一下;也有人因为生活不顺,会想把自己放逐到虚假的麻痹里,以求一时的逃避与沉溺。酒吧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天狼指着对面角落里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大汉问:“就像他那样吗?”
楚霁“嗯”了一声。
“可他看起来好像很痛苦,并不像沉溺在什么里。”
对面的男人胡子拉碴,一身衣服也皱皱巴巴的,脸上泛着潮红,不知道已经醉倒在这儿多久了。即便已经失去了意识,他的眉头依旧紧紧拧在一起,嘴里不停地喃喃着什么。
苏恩斯插话道:“我认识这个人。他……他的女儿之前突然变异了,他的妻子背着所有人,把这件事瞒了下来,连他也没告诉。结果不久后,女儿变异的事暴露了,刻意隐瞒的妻子和变异的女儿在同一天被击毙,而男人也受到牵连,丢了工作。他一夜之间失去了他的一切,从那之后,就经常来这儿买醉。”
他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生了这种事,不管醒着还是醉着,都不可能不痛苦吧。”
“为什么会这样?”天狼却突然问,“他的女儿和妻子,难道不是你们气泡垒里的人吗?我还以为只有从冰原上来的变异种会面临严酷的刑罚,为什么气泡垒里原本的居民也会?”
“谁知道呢?”苏恩斯摊了摊手,“可能对于有的人来说,从生变异的那一刻起,对方就跟自己不再是同类了吧。毕竟对于强大的、未知的东西,每个人心里都有本能的恐惧,人类跟变异种之间……”
他话刚说到这儿,就被楚霁打断了:“别说了。”
苏恩斯也想起了什么,瞬间噤了声。
他觑着楚霁的脸色,却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一旁的天狼疑惑地问:“为什么不说了?人类跟变异种之间怎么样?”
“没什么没什么。”苏恩斯揽过他的肩,握着他的手端起酒杯,“不说这些操蛋的事儿,来来来,跟我喝一个。你这酒啊,虽然刚喝下去的时候有点苦,但喝着喝着就甜了。”
天狼将信将疑地问:“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看我像是会骗人的样子吗?”苏恩斯大言不惭,“再说了,这可是你们家楚指挥给你买的酒,你忍心就这样浪费了吗?”
最后一句话戳中了天狼的心窝,于是他就被这么忽悠着喝完了一整杯酒。
苏恩斯平日里可不敢这样灌楚霁,一时来了劲,又叫了两杯别的来。楚霁开口道:“你别把他灌醉了。”
“怎么会,”苏恩斯摆了摆手,“我叫的两杯都是草莓甜酒,喝着跟糖水差不多。这要能醉,我把我手指剁下来给你玩。”
半小时后。
楚霁看着已经明显眼神游离、神志不清的天狼,面无表情地问苏恩斯:“剁哪根?”
苏恩斯欲哭无泪:“不是,我怎么知道他看起来那么能打,结果是个一杯倒啊!草莓甜酒啊,你见过喝那玩意儿喝醉的吗?!”
楚霁懒得跟他废话,直截了当地问:“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剁?”
苏恩斯:“。”
苏恩斯:“不是你认真的啊?”
楚霁一脸的理所当然:“不是你自己说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