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霁却笑了起来:“老板,这就是你不厚道了。午夜之狼是烈酒,我这位朋友恐怕喝不了这个。”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指尖,将天狼一缕落下的碎别到了耳后,亲昵地问:“天狼,就点跟我一样的,好不好?”
天狼总觉得似乎从刚才这个老板过来起,楚霁对自己说话的语气就跟之前有了点微妙的不同,但天狼对这种亲密的语气很受用,当即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好,就要这个了。”
从头到尾,他的目光几乎都没怎么落在酒吧老板的身上过,因此也就没有注意到对方那一闪而逝的僵硬表情。
同样无辜受到伤害的,还有坐在他们对面的苏恩斯。
他一言难尽地看着楚霁,半晌,憋出一句:“差不多得了,你手下那些士兵要是见到你现在这幅样子,他们心目中高大伟岸冷淡圣洁的指挥官形象就毁了。”
楚霁不置可否地勾了下唇角。
他们三人都已经点好了喝的,老板没有再多留的理由,收起菜单,步伐诡异地走了。苏恩斯瞥了一眼他离开的背影,啧道:“你看,连人家老板都被你刚才的样子吓到了。”
却在这时,一旁的天狼忽而开口,压低了声音:“楚霁,刚才那个老板,是变异种。”
这也是他之前对这个老板产生警惕的原因之一。
楚霁应了一声,对此没有任何意外:“我知道。”
他顿了顿,又问天狼:“你认识他吗?或者看着他有觉得眼熟吗?”
天狼皱眉思索了一阵,最后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但目前为止,我对这张脸没什么印象。”
苏恩斯短短半个小时内,第二次接收到了大量信息,大脑再一次进入了宕机状态:“啊?你们说谁?尼洛威尔吗?”
“嗯哼,”楚霁半是同情半是嫌弃地看向他,“军校里不是教过怎么辨别人形变异种么,你没听课?”
其实这倒是真怪不到苏恩斯头上,毕竟从军校毕业的人这么多,能不借助仪器、一眼就认出变异种的,除了楚霁,也不剩几个了。
而这位酒吧老板又藏得格外好,楚霁第一次走进这家酒吧时,一开始都没注意到他,也难怪苏恩斯认不出来。
“又不是人人都像你这么变态。”苏恩斯吐槽了一句,又想起什么,不大确定地问,“不过你为什么问天狼认不认识他?天狼该认识吗?”
“谈不上该不该吧。”楚霁语气淡淡,“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天狼是我从冰原上捡回来的。”
苏恩斯再一次:“……啊?”
他的大脑疯狂燃烧起来,直到老板端着托盘,亲自将三杯酒放上了桌面,又转身离开,才压住了眼里的震惊,咽了口口水,小声问:“是,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楚霁反问:“不然还有什么别的意思?”
“可你……”
苏恩斯原本想说,可你是气泡垒的指挥官,从冰原上捡回一个变异种这种事,生在你身上未免太过离谱。
然而话音出口前,他却忽然想起什么,堪堪闭上了嘴。
楚霁也没再多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道:“今天先好好喝你的酒吧,之后有机会再跟你细说。”
苏恩斯瞟了天狼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没再多问。
天狼正十分新奇地盯着面前那杯和楚霁一样的酒看,玻璃酒杯里装着蓝紫色的半透明液体,几块冰晶隐约浮动其中,在酒吧略显昏暗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如梦似幻的美感。
杯中的颜色仍在缓缓变幻,他看了一会儿,抬起头问:“这个紫色的是什么东西?”
“蝶豆花水。”楚霁答道,“它原本是蓝色的,加入柠檬汁,就会变成紫色。你可以尝尝,口感很清爽。”
天狼端起酒杯,依言喝了一口,下一秒,猛地皱起了眉:“怎么是辣的?!”
楚霁一直在等着看他的反应,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就是酒,酒就是这个味道的。”
天狼不太喜欢地放下了杯子:“那个老板说的没错,味道果然有点苦。”
“是有一点苦,要是喝不惯的话就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