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温软,语重心长,四个少年听了哽咽着磕了几个头,这才慢慢起了身。老家人看着这主仆五人,无奈地长吁短叹。
“启禀门主,三通令洪天洋求见!”一个蓝衣守卫前来禀道。
霍佳嵛微微一凛:“就他一个人?”
“是!”
霍佳嵛神情立时凝重起来,点头道:“好,让他到后书房等我。”
“它最近——怎么样了?”
书房掩在五棵高入云端的古松之下,高墙壁磊,幽静庭园,愈发地隐密冷峻。
“请门主放心,前次血祭时的躁乱已经安抚下了,一切顺利。等这个月月圆之时,汲够了纯阴之气,想来必可羽化。------只是,它突而胃口大增,且有愈演愈烈之势,属下只怕------”黑暗中的那个严肃的声音明显滞了滞。
“------可多去采些食来!只是下手不要太重,万不可伤人性命,引他人注意。”
“是,属下知会得!”
霍佳嵛不安地紧了紧拳,良久方缓缓转过身来,朝一脸郑重的洪天洋道:“曳云山庄那边怎么样了?”
“任曳云已经派陆俊元出发了。”
“哦?陆俊元也去了浣忧岛?哈,此人头脑,倒还算灵活。”霍佳嵛淡然笑道:“只可惜,他怕是永远也找不到了。”
();() “门主,浣忧岛——真是千年前长天一色红所出之地?此次任曵云派陆俊元前去采摘,难道他突然想开了,想要血祭毓泊,只求一自保?”洪天洋微弱锁眉结。
“呵,他若放得下争雄之心,开了这心窍,也不必等到今天!玄天百年之限不足两年,今又多了陆俊元这样的爪牙,就怕他又推敲出什么旁门邪道。”
“门主,百年之劫就在眼前,真的不需要告知外面的百姓,让大家有所防备吗?”
“让百姓无所觉察百年之劫的存在,正是我辈善和门人的职责。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决不可惊扰外面那些生魂。”霍佳嵛严正道。
洪天洋眉心一跳:“那眼下……”
“我们有小鱼儿在,可当一搏!”树影婆娑中,霍佳嵛声音坚定,目光如炬。洪天洋沉默少许,道:“门主,您费心养了它那么多年,舍得吗?”
霍佳嵛仰首叹道:“它的存在,就是为了有那样一天,不舍得,也得舍得!”-------
“唉,听说了吗?前些日子门主带回来的倪姑娘可了不得!不但人长得漂亮,武功更是历害,还指点过大通令剑法呢!”
“有这样的事?我只听说,她其实很大岁数了,比咱们门主还大好几岁,门主称呼她‘倪家姐姐’呢!”
刚过午饭时分,彩翎阁入口北围埠城垛与西北宝言楼交界处的校场边上,两个蓝衣卒卫正躲着懒儿晒太阳,男人们的话题永远离不开漂亮女人。
先前那人姓童名冲,是彩翎阁正南方弄靥居上官夕阳的卒卫,其后那人名叫麻三奇,是宝言楼谭厅桐的手下。
他二人正说得兴高,丹心楼洪天洋的侍卫胡德弟拍着滚圆的肚子游曳过来,眯眼插话道:
“嘿——你们说的,那还都是小事!依我看,这位倪姑娘不久之后可能就是咱们的门主夫人了!”
“哦?有这样的事?”童冲突眼惊呼道:“我们门主的眼光那般高,这么多年还从没有哪位姑娘能让他动心过,难道这位倪姑娘------”
“嘿,你们是不知道啊,”胡德弟煞是神密地拱了拱鼻,凑近二人道:“前几天,门主遣了‘酸甜苦辣’四姐妹去伺候倪姑娘,除了小甜,其他三个可算是栽了!倪姑娘天天让小酸喝醋,让小辣喝辣椒水,还要小苦每天至少笑十次。门主那么宠她们,居然就当不知道!依我看啊,门主让她们四个去伺候倪姑娘,就是想让她好好调教她们四个,以树立她准门主夫人的威严!”
“呵,小辣那脾气,动不动就上脸;小酸更是一双势利眼,小肚鸡肠还满嘴刻薄!小苦呢,哎哟,看什么都不顺心整天哭丧着脸,连门主都已经拿她们没办法了。倪姑娘一个初来乍到的外人,能摆得平?”麻三奇忍不住插话,一脸的狐疑之色。
胡德弟双眉高轩,高声笑道:“谁说不是呢?可没曾想啊,她们三个交到倪姑娘手里,才十几天就完完全全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不光是这样,我还听说,门主把顺利吉祥都已经交到了她手里了,正想着要不要把咱全善和门的侍从都交给她呢!”
“这-----这话什么意思?”童冲眨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