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问过了,但是,她好像完全不记得了,说肯定是我搞错了。”
“可是,即使这样,你也应该告诉警方,让他们去判断啊。”
江慕白不甘地说。
“告诉了警方,然后呢?”章景天反问,“别说文迪肯定会矢口否认,就算是我能证明她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但那也是她被注射了镇静剂之后的事,她完全可以说,这是由于药物的作用,同样不能作为证据使用。”
听他这么说,三个人都沉默了。
片刻,江慕白开口道:
“章教授,以您对文迪的了解,请您告诉我,文迪当时说有人要害她,是认真的吗?值得相信的吗?”
“是的。”章景天回答得毫不犹豫,“我可以很肯定地说,她是认真的。不过,我也必须强调,即使她这样认为,也不代表这是事情的真相。”
他继续补充道,语气异常严肃:
“凶手的目标到底是赵立慧还是文迪,就连警方也只是猜测而已,没有最后的定论。我只能确定,在事之后,文迪是非常肯定,并且相信那杯酒是有人给你准备的。”
房间里再一次安静无声,空气似乎都变得凝滞了。
过了一会儿,江慕白说:
“谢谢您,章教授,我们很感激,您能跟我们说这些。之前跟您承诺的保密,我们也一定会说到做到的。最后,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您。”
“你说。”
“据您了解,关于凶手的目标是她这件事,文迪有没有跟她的丈夫班适航说过。”
章景天的目光和江慕白相遇,片刻后,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他说,“我很确定,这件事,文迪从头到尾,都没有跟班适航说过。”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江慕白点了点头。
妻子死了,丈夫总是第一个要被怀疑的。
这句话又从郑珂的脑子里蹦了出来。
丈夫……
郑珂决心,要把心里疑问说出来:
“章教授,您之前说过,文迪的几段婚姻都很不幸,可见您是知道内情的。我看过杂志上关于她和沈奕辰的报道,他们似乎非常相爱,怎么会在结婚三年之后就草草离婚?而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离婚之后,文迪还曾经受到过舆论的攻击,甚至还被美利亚雪藏和封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能告诉我们吗?”
“这……”
章景天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明显的犹豫。
“章教授,我理解您想要为故人保守秘密的立场。”江慕白的语气非常温和,“但是,如果事情真的像文迪说的那样,那天凶手要杀害的目标是她的话,那么所有和她有关系的人,我们都应该要重新筛查过一遍。
文迪的人际关系,非常复杂。这其中,先应该排查的,就是和文迪有着情感纠葛的人。我想,这一点,您应该和我们的想法是一致的。
今天,您之所以愿意,把当年的内情告诉我们,也是想要帮文迪找出事情的真相。既然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还希望教授您能够言无不尽。”
江慕白的话,让章景天难以拒绝。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说出压在心里多年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