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读过中庸、易经之类的书,他却在梦里仔细教过她,每回醒来,脑子里便被那些知识所灌满。
不似做了个梦,倒像真的上了一堂课。
林青裴咬紧了牙关,恶狠狠的瞪着她。
“你莫要得意,我曾也是天子跟前的宠臣,如今却成了什么样?你易欢他日未必不会落到我这样的下场!”
天子的恩宠只不过是一时的。
林青裴昔日多风光?如今还不是因为一个女人,皇帝把他给舍弃了!
这般薄情的帝王,他就不信她易欢能长久的跟在他身边。
易欢目光淡淡瞥了廊下一人一眼,道:“我不会,经历了你林青裴之后,我再也不会将自己的未来押在一个男人身上,林青裴,你当真是狠狠给我上了一课。”
林青裴像条丧家犬一样,只能将满腔愤怒对着易欢泄出来,他不敢妄议天子,只能对着易欢无能狂叫。
“我等到你和我落到一个下场的那一日!我等你也如我这般失去所有!”
林青裴双眸中充满了血色。
易欢执着伞,提着裙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根本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她冷漠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林青裴,我要休了你。”
她说什么?
林青裴当即站在原地。
她似乎只是随口一说,等他再次去侧耳听的时候,她已坐上了马背,收回了伞,身上披着蓑衣,扬鞭而去。
好像那句我要休了你,只是他的一个错觉。
不,他千真万确听到了,她说她要休了他!
她怎么敢!
大虞律法中只能男休女,并无女休男一说!
呵呵,她易欢真以为自己搭上了帝王,便可为所欲为了吗!
林青裴铁青着一张脸,他畏畏缩缩的站在那里,本打算去向皇帝求情,如今也不敢了,早知皇帝是易欢姘头,他根本不会来走这一遭!
晋渊靠在墙上,双手环胸,淡淡看着,无声的向他示威。
林青裴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一瘸一拐的往下走去。
晋渊忽的出一道充满嘲讽的冷笑,“不过如此。”
若林青裴回过头,便能看到,晋渊脸上这笑与方才易欢的笑几近一样。
易欢如今举手投足,无一不带着晋渊的影子。
*
林府,季珍珍打开陛下的传信。
上面只记了一句话:做的好,重重有赏。
季珍珍高兴的向季书宝和银枝炫耀了,道:“瞧瞧!瞧瞧!以后都跟我学学,蠢弟弟,陛下赏我了呢!就算我认字不多,述职密令写的像狗爬又如何?绣衣使里就没有比我更得陛下青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