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珍珍满脸骄傲。
季书宝和银枝默默转过头,他们俩做事都偏保守,自是没有季珍珍那样的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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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裴从白马寺回来后,就高烧了一场,这一烧,就连续昏迷了三日。
林府二房如今是没指望了,林青裴又得罪了当今天子,府里下人又是看人脸色下菜的,竟连个来他床前照顾他的都没有。
先前溺爱二子的林老夫人也不来了,只派了两个丫鬟来照顾。
林老夫人心里对林青裴到底是有怨气的,她本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林青裴身上,如今她不但没能望子成龙,还差点叫林青裴祸及全府。
被林老夫人指派来的那两个丫鬟也不上心,谁都知道林府二房彻底没有翻身的可能了,如今人人都是能避多远就避多远,生怕沾上这麻烦。
“水、水……”
林青裴浑浑噩噩的从昏睡中醒来,嗓子干渴无比,火辣辣的疼。
一旁伸出一只白皙的手,倒了杯水给他递过去。
林青裴忙捧着那杯水,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待嗓子眼舒服了些,他才转过头,朝坐在床边上的人看去,竟是易欢。
林青裴嘴唇干燥的起皮,人也虚弱,他问:“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易欢却道:“我没那个时间看你笑话。”
林青裴又捂住嘴,闷声剧烈咳嗽了起来,他曾经趾高气扬,面对易欢时骄傲又自大,一点也不想在她面前露出狼狈虚弱的一面。
“出去。”
易欢理了理袖口的褶皱,慢条斯理的说道:“林青裴,如今这林府上下,肯来看你的就只剩下我了,你该感谢我,否则你就算死在了这儿,也不会有人现。”
林青裴顿时咳得更加严重了,他一边咳,一边笑。
笑着笑着,就笑出了泪水来。
多年的努力,如今付之一炬,还沾了一身腥,以后他的后代也彻底没了出路。
他这样苟延残喘,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林青裴喘着粗气,问:“你和陛下,你们、你们好了多久?”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攀上的陛下?
她从前和天子毫无交集。
唯一的一次交集,便是之前的花朝宴。
易欢不答。
林青裴道:“花朝宴那晚,你以如厕的名义,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那时陛下似乎也不在……是不是从那时候起……从那时候起,你们就勾搭成奸了……”
林青裴又想到,那日离宫,陛下赐了她一堆绫罗绸缎。
他本以为是因为陛下看重他,才连带着赏赐他。
是他自作多情了……
不,还有……
还有陛下来林府躲雨,怎就好巧不巧撞见了被母亲罚跪的易欢呢?陛下分明是奔着她而来!
以及后头他带她进宫面圣,那晚他歇在了紫宸殿偏殿,那么她呢?那晚她又在哪里?
……
以前是他不曾多想,如今细细一想,到处都是蛛丝马迹。
“不重要了。”易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