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桃心妹妹自是与我不一样,我是奴婢,即便和主子关系再好,奴婢就是奴婢,断不会仗着以前的情分便在主子面前搬弄是非。”
桃心气的脸都红了,把银枝带到丫鬟住的耳房后,就气冲冲的离开了,去了曹氏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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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夫人是什么时候新买的丫鬟,竟瞒着我,桃柳姐姐,你是不知,那银枝一脸张狂样,可厉害着呢!”桃心抱怨道。
桃柳皱了皱眉,问:“你是说你们娘子换了旁人来伺候,把你给打了?”
“可不是!我没想到夫人竟这么狠心!”
桃柳道:“你是我们夫人安排给她的,她这般作为,明面上是换下了你,实则是对我们夫人不满了呀!”
“可、可易夫人也是为着她好,她怎可如此?”桃心愤愤不平。
她跟在易欢身边跟了十几年了,她一直觉得夫人待她是同其他下人不一样的,可这回夫人说把她换下就把她换下,着实叫她心寒。
“桃心你先别急,我将这事告知我们夫人,没事儿,有我们夫人在,你们娘子不会不要你的。”
桃心懊恼道:“恐是、恐是我今日的话惹恼了夫人,可实话总是不好听的,我也不想看夫人以后被男人骗,以至于自毁前程呀。”
“说的是,也不知你们娘子怎么想的,罢了罢了,她换下你明显是向我们夫人示威,我先去和夫人说一声。”
桃柳进了屋,将此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曹氏。
曹氏听此,顿时面露苦笑,道:“她这是真的怨上我了,连我指派给她的丫鬟也不要了,我会害她么,我会害她么……”
曹氏忍不住落了泪。
桃柳道:“桃心打小就跟着她,那是自小的情谊,如今说换下就换下,易娘子竟是一点旧情也不顾了。”
“和离,她如今脑子里只有和离。”
桃柳压低声音道:“我听桃心道,易娘子之所以这般坚持和离,是外头有人了,被旁的男人骗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曹氏想到了她身上那鲜红的肚兜,想到了她彻夜不归。
她道:“她才见过几个男人,恐男人说几句好听的话,她就全信了,这般执意和离,多半与那男人脱不了干系。她哪里知道,倘若真和离,又有哪家的男人肯要她这样的残花败柳,她是糊涂了听不进去劝,我是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是,易娘子是真糊涂,外头不知有多人眼热林将军夫人的这个位置,她倒好,一心只把林将军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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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是糊涂了,总以为只要一味忍让,就能有好日子过。”
易欢一把推开拦在院门口的小厮,带着银枝往外走去。
“她却不知,忍让只会让那些人变本加厉,只会让人觉得她们好欺负,我是忍不了了。”
小厮盯着她的背影,忙道:“快,快去通知夫人!易娘子跑了!”
二房住东院。
易欢还未踏入院门,便有二房的婢女拦住了她,那婢女也是个狗仗人势的,向来看不起三房。
她扬了扬下巴,道:“易娘子,还请留步,我们这院子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一个小辈岂敢擅闯?”
孰料,银枝却忽的上前一步,伸手扯住那婢女的头,下一刻,“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了那婢女脸上。
“大胆!我们夫人怎么着也是主子,你一个奴婢也敢这样颐气指使,既二房的人都学不会规矩,那奴婢就代你们主子好好教教这规矩!”
“别说我们夫人还未与林将军和离了,就算和离了,也还是易府的主子,主子就是主子,轮不到你们这群贱婢糟践!”
易欢忍不住向银枝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