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望雪塢上下都沒把她當回事。她這個謝家少夫人,可笑得很。
只要他稍加打聽就知道,謝家少夫人是個什麼樣的貨色。可他仍認認真真地將她放在那個位置上敬著。
「這些日子,你過得還好嗎?」
借著最後一絲天光,南衣凝視著這個如瓷如玉般的男子。她隱約覺得,他似乎脫胎換骨了。
他牽著馬,回頭望她,溫溫潤潤地笑道:「若獲生。」
「那你未來,有什麼想做的事情嗎?」
「有。」
南衣等了等,沒等到他的後半句話。可她依然為他高興,在這個世道里,只要有想做的事,那就會活下去,不會想著尋死了。
驀地,他的腳步停了下來。
南衣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不遠處就是渡口了,江上一艘小舟徐徐劃來。舟上立著玄袍男子,提著一盞燈籠。
江面幾乎沉入黑暗,唯一的光源就是那盞昏黃的燈籠。
竟是謝卻山來了。
但南衣迅地捕捉到,宋七郎臉上的異常。
她曾經在另一個人的臉上,看到過相似的神情。只是宋七郎表現出來的神情,比龐遇更安靜。
第49章不思量
謝卻山下了渡口,朝他們走過來。
南衣連忙翻身下馬,宋牧川伸手想扶她,卻被謝卻山搶先。
謝卻山的動作不太溫和,一把將她拉到自己身邊。
宋牧川的手落了個空,識地收了回去。
「先去船上。」他朝她命令道,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宋牧川身上。
南衣猶豫著,顯然這兩人是舊相識,也不像是敵人。可龐遇的事情在先,她怕謝卻山殺人。
想了想,竟直接上前將謝卻山腰側的佩劍卸了下來。
謝卻山難以置信地瞪著南衣。
南衣牢牢抱著劍,趁他發火之前趕緊開溜:「你們好好聊,我去船上等你們。」
宋牧川目送南衣上了船,才不躲不閃地看向謝卻山。
他們之間,仿佛扯著三兩根繃緊的弦,誰先鬆手,就會彈到對方,可若不鬆手,弦便將手指勒得生疼。
是宋牧川先松的手。
他笑得蒼白:「謝朝恩,我的爹娘都死了。」
謝卻山的眼眶瞬間就紅了。他沒想到,他們經年重逢,他對他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樣。宋牧川,他是知道殺人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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