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半会想不明白,或者想岔了,觉得如此人生毫无意义,那不就抑郁了?
朱常泴愣愣地盯着自己手臂上的疤痕,轻声问道:“此病,如何医治?”
看来朱常泴其实心中是可以认识到这些现象是“病症”的,在荆王面前坚称自己无病或许只是少年人的骄傲矜持罢了。当杨意剖开他的防线之后,他也就不再掩饰自己。
“此病,无药可治。”杨意回答道。
别说后世人们耳熟能详的弗西汀、帕罗西汀等药物,就连最原始的抗抑郁药异丙胺都得等到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才问世。在这十六世纪的大明,当然是不存在对症的药了。
“。。。就连你太师傅李神医,师傅庞神医,都治不得?”朱常泴的语气变得有些悲哀。
杨意摇了摇头。
朱常泴垂下了头,双手一会用力攥紧衣袍,一会无力地摊放在膝上,一副黯然神伤之色。
“不过。。。。。。”杨意突然再次开口。
“不过什么?”朱常泴随意地回应道,显然已经开始走神了。
“不过我可以治。”
“。。。。。。”朱常泴先是迷离片刻,随后脑中接收到杨意话中信息的那一瞬间,瞳孔骤然一颤,猛地抬起头:
“你可以治?!你不是说此病无药可治么?”
“这病确实没有药可以治。但这是心病,治心病就有治心病的办法。”杨意笑道。
朱常泴闻言沉默,再次抬眼开始仔细打量眼前这名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少年。
清秀的脸上虽然稚气仍未完全脱去,但眉目柔和,嘴角噙着的微笑都给朱常泴一种十分温润的感觉。
就像。。。就像。。。。。。
就像是刚刚进入医馆时在庭院中看到的那株古香樟一般,萧萧肃肃,爽朗清举,使人忍不住放下心防,选择相信他。。。。。。
朱常泴摇摇头,撇开这莫名其妙的联想。
朱常泴觉得杨意应该不是信口开河。先别说小小一介医馆学徒哪来的胆子坑骗大明郡王,仅凭杨意刚刚准确判断出他症状的能力,就说明他绝对有其过人之处。
只是不知道这名学徒年纪轻轻,到底从哪来的底气和本事?
“你打算怎么治,望闻问切?”朱常泴问道,心中寻思事后要调查调查眼前此人。
“没那么简单。”杨意摸了摸下巴,似乎陷入某种回忆,自言自语道:“一般来说,治疗抑郁症的方法有认知行为疗法、人际疗法。。。。。。”
“。。。。。。”朱常泴抽了抽嘴角。这小子在说什么啊?
杨意停止回忆,说道:“总之,想要治好这病并非一朝一夕之功。在下需要对郡王有更多的了解。”
抑郁症的成因十分复杂,每个患者的情况也不尽相同。杨意想要治好朱常泴这病,仅凭一两次简单的会谈是不可能的。还需要切身处地的去了解一番朱常泴的生活环境和人际关系,才能准确地找到症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