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的不知在想些什麼,片刻後承諾道:「我去問小十六借吧。」
說著,他吹起了玉笛。
誰家玉笛暗飛聲,散入春風滿洛城。
洛陽城內,小十六處理完一天的政務,揉了揉酸澀的眼睛,順便在上陽宮的偏殿裡歇下了。
長達數年的邊疆之亂平定了,戶部壓力瞬減,再節省些花用,聽說江南一帶今年風調雨順,等過了夏收,定能增產不少,國庫總算不那麼空虛了。
小十六長舒一口氣,放心了不少。怪道兄長總不愛當皇帝,成天勞心費神的,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
幸好,現在南疆已定,兄長不日就會班師回朝了吧,他的苦日子也算到頭了。
就這麼想著,他陷入沉沉夢鄉。
「小十六,小十六……」小十六迷迷糊糊的問,「誰啊?」
「支五十萬兩白銀給我,我去還債。」那人急切的說道。
多少?五十萬!小十六差點兒沒給嚇醒了!
「要五十萬兩白銀,不然還不清債,地府是不給開門的。」那人惆悵的說道。
「什麼?」小十六驚訝的問道。
「帶五十萬兩白銀來南疆!」那人說完最後一句話身形頓散。
小十六往前一抓,撲了個空,瞬間驚醒過來。
他的心砰砰砰的直跳,總有種不詳的預感在心頭縈繞不去,額頭滲出一層冷汗來。
「來人!」他出聲道。
「殿下,有何吩咐?」殿裡守夜的宮監問道。
「更衣。」
「是。」
小十六穿戴整齊,繼續坐在桌前翻閱南疆的戰報,慢慢的,他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兒,按理說南疆叛亂已經平定了將近兩個月,其餘事務交由地方官員處理便可,大軍理應早就該拔營回朝了,怎麼……遲遲沒有動靜?可是出了什麼事兒?
而且,兄長的親筆信也早斷了一個半月了,他先時想南疆事務繁忙,兄長騰不出功夫來寫也是正常的,如今卻是越想越不對勁兒,即便再忙兄長都沒落下過,怎麼突然就不寫了?
小十六單手支頤問暗衛道:「孟府的家書還正常嗎?」
「回主子,正常。」
「隨帝南征的將士們家書還正常嗎?」
「回主子,正常。」
小十六幾不可見的壓了壓眉,所有人的家書都正常,就他的不正常,關鍵是他皇兄還是南征隊伍的統帥,離奇,十分離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