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那裡人人都有本命蠱嗎?」小十六好奇的問道。
「基本上是這樣的。」孟瑤華答道。
「那蠻蠻的本命蠱是什麼?」小十六好奇的問道。
「這個需得你親自問她。」孟瑤華笑了笑答道。
小十六點點頭,岔開話題道:「那裡想必是個十分美麗的地方。」他看辛勵一眼,低聲說道,「有機會真想親自去看一看。」
「等你的身子完全恢復之後再說。」辛勵忍著劇痛,淡聲說道。
孟瑤華看了辛勵一眼,心裡大寫一個服字,這人真是能忍,都疼成這樣了,還能神情淡然的聊天,果真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啊。
她估摸著快到了本命蠱的承受極限了,結束了這次解毒。
收拾好一切,二人走出房門。
孟瑤華剛要說些什麼,一扭頭辛勵虛伏在她的肩膀上,一副不堪承受的模樣。
她心內一驚,忙將人扶回院子。
他的後背出了一層冷汗,將薄衫都打透了。
孟瑤華將本命蠱里的寒毒都釋放出來,辛勵險些要疼暈過去。
他不是沒受過傷,在北疆領兵的時候,受傷是家常便飯,但疼到這樣鑽心蝕骨的傷,少之又少。
他臉色蒼白著,看著她忙忙碌碌的身影,心頭卻鑽出一股十分慶幸的情緒,幸好這世間有這種蠱,可以讓他代她受過,他多疼一點兒,她就少疼一些,真好啊。
孟瑤華將他扶至軟榻上,叮囑道:「你靠在這裡歇一歇。」
辛勵略點了點頭,一雙絕美的桃花眸子更加瀲灩清澈了。
她低垂著眉眼,看他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心思一動,啪嘰在他額頭上印下一個淺淺的親親。
他的眸子瞬間亮了亮,猶如跳躍的火焰一般。
「睡一會兒吧,醒來就好了。」孟瑤華輕輕的說道,「我給你唱《涼州詞》。」
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
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辛勵休息片刻靠在她的肩膀上漸漸的沉入夢境之中。
涼州城失陷,羌人派出小股小股的探子佯裝成漢人模樣悄悄在金州城摸查,摸查一個叫辛勵的漢將。
金州城郊外,一戶不起眼的農家小院裡,他頭頂著一片白菜蘿蔔悄聲躲在菜窖里,身上的毒已經蔓延開了,他只能憑藉一腔驚人的自制力不發出任何聲響,以免招來探子。
突然,他的頭頂傳來一陣腳步聲,聲音輕盈歡快,似是個姑娘家,但他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了,他仍舊不能掉以輕心。
頭頂驀然一輕,他手中的匕瞬間送了出去,說時遲那時快,他聽到一聲悶響,一個有些狼狽的聲音傳來:「喂,我說你這人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我千辛萬苦的為你引開那些舌頭,卻險些喪命在你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