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年也好,姚烈也罢,只是大梁镇守边关的棋子。”
皇上何尝不知姚烈身份有恙,可还是准许了徐文年的奏章。
徐文年一心要让这个私生子入自家族谱,打的不止是徐凤池的脸,还有长公主以及皇家的颜面。
不过是徐文年尚有利用价值,皇上才隐忍不发。
皇上都能忍,他如何不能忍呢。
等到太子继位,那才是亮剑的时机。
他吐出一口郁结在心中的浊气,安抚苏晚:“作为嫂嫂,你是该多多关心他,只是想替他寻一门亲事可不容易。
他不会留在上京,他会追随父亲去西北,上京城可没有哪家的贵女愿意随他远到千里之外。”
听说姚烈不会留在上京,压在头顶的乌云顿时消散不少。
今夜发生的事多,他们回来的又迟,因此这一夜,他们又没能圆房。
不过徐凤池好歹是歇在了新房。
两个人睡在同一个被子里,双方像是划了楚河汉界,谁也不好意思迈出第一步。
夜深人静时,苏晚
秉承着早睡觉皮肤好的理念,早早入睡,这可苦了徐凤池。
想他一个血气方刚的成年男子,对苏晚还有些那么多旖旎的幻想,如今睡在一处,他呼吸间都是苏晚绵甜的幽香。
搅动的他天翻地覆,根本就睡不着。
下半夜时分,耳畔的呼吸越发的绵长悠远,徐凤池缓缓起身,一只手在苏晚眼前晃了一下,唤她:“娘子?”
无人回应。
他的手指情不自禁抚上苏晚的脸颊。
从她的额头慢慢勾勒,一点点,沿着她面部轮廓,勾勒出一个完整的她。
随后又把手覆在苏晚的小腹上,声音轻轻的,像是在呢喃:“娘子,我想要个孩子。”
他若是做了父亲,一样不会像徐文年那般冷酷无情。
他不会伤害自己的妻子,更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
一抬头,窗外的月亮高高的挂着,很快月亮消失,第二天就要来了。
他要亲自面对徐文年对他和母亲的羞辱。
他低头看向自己修长的手臂,明明已经长大成人了,可此刻却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无助的小时候。
那时瘦小的他拖着病体去找父亲,却看到父亲把姚烈搂在怀里关怀备至。
恰如此时,徐文年对姚烈如珠似宝,对他却连句体贴的话都没有。
他是一个很讨厌的人吗,不被自己亲生父亲喜爱。
徐凤池趴在苏晚身侧,呼吸着同样的空气,闭上眼,脑海里浮想起幼时听见的一句话。
“我亲眼看见徐凤池和沈离一起玩,有说有笑的,徐凤池也是个怪胎吧,只有怪胎才和怪胎一起玩。”
嗡的一下,很久远很久远的记忆被掀开。
姚烈一身的血,沈离无辜的眼睛,徐凤池浑身像浸入了冷水中,猛然清醒:徐文年那样讨厌他,是不是得知了幼年的那个真相?
他望向自己的这双手。
干净修长,一看就是浸染在富贵中的手,可就是这样的一双手,在幼时曾经差点要了两个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