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小姐,老太太买了些点心果子,请你过去吃。”
一大清早,苏晚刚梳完头发,赵嬷嬷就领着一个小丫鬟过来请她去祖母屋里。
赵嬷嬷还刻意打量了她一番,说道:“老太太之前不是送了晚小姐几套头面首饰嚒,怎么不见小姐戴上?”
苏晚摸了摸光溜溜的发髻,笑笑着道:“我在寺院抄了几卷佛经,心态平缓了许多,对首饰一类的不甚在意了。”
赵嬷嬷说道:“这样也好,显得格外素雅。”
迎着她打探的目光,苏晚问她:“祖母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
赵嬷嬷眼神有些飘忽:“没别的事,就是想请你去吃点心的。”
“好,我已经收拾好了,这就去。”
苏晚理了理裙摆,跟在赵嬷嬷身后去了祖母屋里。
一进去就看到祖母的一张笑脸,旁边还坐着一位脸型圆圆的夫人。
老太太一笔带过:“晚娘,来见过吴大娘子。”
吴大娘子很有兴趣盯着苏晚瞧来瞧去,问了她平日里喜欢做什么,多大了。
老太太说道:“我这个孙女平日里随我,都信佛,你看她穿的也朴素,不喜欢金银那些身外之物,年岁呢,虽说是比刚及笄的小姑娘大了两岁,但那是受病拖累的。”
吴大娘子放下茶杯,眉头一拧:“小娘子还得了重病?”
老太太连忙解释:“不是什么重病,就是腹部总是吃坏东西,容易闹肚子,已经找大夫给瞧好了,你看她血气多足啊,小脸白中透粉。”
苏晚安静的坐在一边,拿着面前的点心,一点点的吃。
老太太盘算着要把她嫁出去,这位吴大娘字是来给她相亲的,怎么,陈落生的话没传到吴大娘子耳中,竟还敢有人上门给她拉亲保媒?
她一点都不慌,老太太就是诚心卖掉她,也要看陈落生答不答应。
眼下,她人坐在对面,任由吴大娘子打量,心里却在盘算着耿乐宏的话。
徐凤池想要越过父亲,甚至以超越父亲为人生目标。
从幼年起,到现在,一步步的,努力向这个目标前进,真实的原因是什么呢?
是父亲太过优秀,还是另有原因?
徐凤池是那么清傲冷淡的人,幼年时竟然嗜杀。
苏晚不怕他嗜杀,其父是大梁战神,或许他骨子里就流淌着父亲嗜杀的血液,他将来要继承衣钵,成为新一代的鹿远侯。
以战功谋取爵位的,手上沾点血,爵位反而会越坐越稳。
又回想起初次在雪微居门前遇到徐凤池,他就是一身戎装,他总喜欢进山狩猎。
下次再遇他,是不是可以把地点定在狩猎场?
她正计划着如何接近徐凤池,却听见对面的吴大娘子发出一声大笑。
“老太太你就放心吧,我瞧着晚丫头哪哪都好,俗话都说,一家好女百家来求,她这副模样,还愁找不到好的嚒,只是……”
老太太就怕人说只是两个字,赶忙叫苏晚拿着点心回自己屋里吃,等她一走,拉着吴大娘字的手就说道:“你可要给我个实话,晚娘的亲事能不能成?”
吴大娘子倒也没骗苏老太太:“是这么回事,有人发话不让媒婆给你家晚丫头说媒。”
苏老太太好奇:“我们苏家又不曾得罪过谁,谁会惦记我们这样的小门小户,还特意发话?”
吴大娘子摇头:“我心里也没数,并不知道是谁放出来的话,老太太你也知道,原先几个媒婆对你家晚丫头多上心,后来都没信了,只有我,我觉得与你投缘,也觉得你家晚丫头是个好姑娘,这才顶着压力,来给你家做媒。”
“那位郑少爷,人家住在东三胡同,那么大一栋院子,只他一个少爷住,听闻他家祖上也是河东的名门望族,传到他这一代,三代单传,没其他兄弟姐妹,父亲早早病故,母亲在河东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