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好歹和韩冀州一场宾主,这人言祸不及家人,这韩家人要是出了冀州,怕是就没了。想到这,当即便出列道:
“二公子。这大公子的病,我也是见了。怕是扁鹊重生,也要遁走了。
他华佗医术再好,也没有什么用处。”
说到这,眼睛又是直视韩昭。
“更何况,现今张杨和於夫罗两人反叛。麴义将军正与其交战。这路途艰险,不若容后,待奋威将军安顿好了,来接公子一家可否?”
沮授是想吓住这韩昭。这老韩家一家子怂人。吓一吓,或许能留他们一家子命呢!
旁边的郭图看见沮授出班。便把眉毛一立。
这郭图是要和沮授争这袁绍营中第一谋士的。只要沮授说的话,他无有不反驳的。当即就站起身道。
“沮别驾,这韩二公子拳拳一片孝心,欲侍孝父亲,又是为兄长治病。当是仁孝当头,兄友弟恭,世人典范。
匡世上哪有断人父子亲情的道理?”
转又对袁绍施礼说道:
“韩二公子一片孝心,要追随父亲。
某以为,主公当全了他一片真心
。”
说罢就看向袁绍。
逄纪也说道:
“主公,下属也为韩二公子求情。”
一时堂上人等,除沮授、田丰和审配外。皆出班替韩昭请命。
“这!”
袁绍刚刚心中定计除了韩馥。这韩馥的家小他尚没想好怎么处置。不禁有些踌躇。
韩昭心中又冷笑两声,这韩馥逃跑了,正常谋士都该让主公扣下家眷,以做人质。这帮子人倒好,催着让自己一家走,这是上赶着要我去死啊!
但韩昭却不告诉他们。等我出了邺城,让你们逮到算我输。
心中打定主意。便又说道。
“谢诸位大人。州牧大人,我家这一去,不知何时能够回来。
这路途又远。我愿把我家金银细软和粮草托付大人看管。”
袁绍新得冀州。正是上下用钱的时候。又兼这还和於夫罗大战。不久又欲与公孙瓒火拼。
听闻这韩家愿意把财产奉上。立时瞪大了眼睛,心动不已。
又是看了看群臣。那沮授双眼紧闭,仰脸望着房梁。心中为韩昭默哀,真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啊!
田丰、审配两人却是都是一脸的讥讽冷笑。
等到郭图、逢纪、荀谵为首的一伙时。那各个是翘首以盼的看着袁绍。逢纪甚至一劲给袁绍使着眼色。
“嗯!我与文节乃是莫逆,本来是想和你们多亲多近。
但既然你兄长腿疾要紧,自己执意要走。我也只好忍痛惜别了。”
说话间,袁绍露出一脸不舍来。仿佛真的舍不得韩昭一家一般。
韩昭知道,他的一线生机终于出现了。
若是能把一家子带出冀州。那他就是个完美的孝子人设。韩馥的名声是臭了。他将代替韩馥接掌韩家的声望。
并且韩馥带走那一千弩兵,皆是他韩家死忠之人。
这就是他以后在这乱世的立身之本啊!
韩昭连忙颤声谢过了袁绍。匆匆带着护卫韩成,把财物交接给州牧府的从事。
这才回了韩府家中。
“母亲,大哥。我去见了袁绍。袁绍已经同意我们离开邺城,去投奔父亲去了。”
韩昭这话一说。那韩旷也是愣住了。
韩昭的便宜老娘更也是潸然泪下。
“天可怜见。总算天不亡我们母子啊!
这袁本初倒还有些良心。
既然有了生路,我们事不宜迟。现在趁早,今天这就动身。”
韩昭脸上微笑着,口中答应。眼睛中却露出决绝,心中也在咬牙。
这前路坎坷,袁绍哪里安了什么好心。说不定在路上有多少截杀。
但让我逃出生天,我定搅你个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