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无事生。
毕星然还琢磨那个问题,但不想打扰江时,索性自己坐在溪边沉思去了。
江时又让栗子拿出来一个摄像机绑在秃鹫的爪子上,让他飞去盗猎团伙那边看了看。
大概是用了大剂量的药,那五头被晕倒的亚洲象没有醒来的迹象,18个人的盗猎团伙已经在收拾周围的痕迹,看上去准备离开这了。
江时看着,心中不自觉下沉。
“没办法了,明天一早我就过去。”
“栗子今天下午就带着你们队伍的人走。”
说完,又看向一直被关在帐篷里的那个盗猎贼。
“明天我要带他过去当筹码。”
徐哥有些愁,“问题是,我们这么明显的想要拖延时间的行为,那些盗猎团伙真的看不出来吗?”
江时沉默几分钟。
“那就让他们看出来吧,他们越胡思乱想,局面对我们就越有利。”
“况且,我们又怎么知道这个盗猎贼手里,是不是有盗猎团伙离开境内通道呢?”
徐哥很快就明白江时的意思。
“你是想让那些人明明知道你是在拖延时间,但因为怕这个人把走私通道告诉我们来,所以不得不停下来跟我们周旋?”
“是,只要他们跟我们周旋,那我们就有时间继续等。”
徐哥还是愁,“可昨天我们聊支援点时候,这个人也在万一他过去后直接把我们讨论的事全部告诉那些人怎么办。”
江时还没说完,毕星然就举手。
“那什么,我觉得……他应该不会。”
徐哥皱眉,一脸你在说什么胡话的表情。
“星然啊,你虽然才出警校没多久,但也不能把人想到太好了,就算他现在怕我们口头答应我们绝对不是说,但等他回到了自己人的身边,你觉得他还会守口如瓶?”
“这种……”
“不是,徐哥你误会我了,先听我说完?”
徐哥抿唇不语。
毕星然确实快步上前,走到那个盗猎贼的身边,取走了他耳朵里的……耳机。
然后把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这人跟着我们的当天,我就怕我们在路上偶尔谈事情的时候被这人听了去,虽然现在人在我们手里。但万一中间有失误让他逃回去了呢,再把我们的计划跟那些人一说,我们不就完犊子了?”
毕星然看上去心情极好,声音直接高八度。
“所以呀,我就想。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一路跟着我们,但又听不到我们说的那些话呢?”
他晃了晃手里的小耳机,塞到耳朵里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正好我进来的时候戴了耳机,我这些天就一直用太阳能充电宝给我的手机充电,然后一直在给他放音乐。”
“别说我们白天讨论的话题了,就是晚上我们的呼噜声他都听不到。”
说完又怕大家误会,急忙摆摆手,“不过我先说,我可没有虐待他啊。我都是什么时间段放什么时间段的音乐,晚上的时候我就给他放白噪音,他睡得可香。”
“他没听到我们的呼噜声,我倒是听他的呼噜听了一晚上。”
绕是徐哥这种常年皱着眉板着脸的老警察,这会儿也忍不住笑出声,指着毕星然虚空点了点一脸的无奈。
“你啊你。”
又看向身边的两个护林员,“现在的年轻人想法是跳脱的很,手段比我们那个时候多多了。
”
大家都笑。
只有那个盗猎贼面无表情的看着这边,然后冲他们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计划就这么说定,当天下午,保护中心的两个工作人员,就和栗子以及她带来的助理和摄影师一起回去。
剩下的人数一下子就减少到只剩下江时,毕星然,徐哥以及胡哥和另一个护林员。
对,还有个盗猎贼。
人数骤然减少,让盗猎贼察觉到什么,看着他们的眼神长时间保持着警惕。
第三天一早,秃鹫过来传话说,那些人似乎要现场取象牙……只有一只看上去年龄最小的亚洲象被放置在最远的角落。
江时知道自己必须过去了,带着毕星然,牵着那个盗猎贼,他们根据秃鹫老大的指引,朝着盗猎团伙走去。
大概走了有三四个小时的样子,他终于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四头亚洲象,地上已经摆好了切割取象牙的刀具。
听见动静那些人纷纷站起,朝着江时的方向看过来。
看见江时他们也并不意外,似乎早就猜到他会过来一样。
等他走近了,站在最前面那个满嘴胡须的大汉,甚至冲他友好的招手满脸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