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爷爷祈求感激的看向容倾,嗓音几度哽咽:“倾,倾丫头,感谢,感谢,如果不是你,我们,我们怕到死都不会知道,我们竟然还有个孙子存活于这个世界上!
肯定会带着无尽的遗憾离开这个世界,我们司家仅存的血脉也会被磋磨致死,”顿了一下,有些难以启齿地道:“你,你能算出他,我那可怜的孙儿在哪吗?算司爷爷求你啦!”
容倾连忙扶住要给自己下跪的司爷爷,她真受不起,这样值得所有人敬仰的人民英雄不该,不该遭遇这些的,一生都在保卫人民,他该有个幸福的晚年才是。
“司爷爷,您别这样,我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就在京郊庞家庄,进村第八户院子里有棵歪脖子杏树,名字叫狗娃子。”看了眼司爷爷和司奶奶,她微微思忖还是说了:
“他没有真正的名字,正等着您给他取呢,一直没有,因为他值得最好的。”
说完,伸出手拉住了司奶奶的手柔声安抚:“司奶奶,您别难过,否极泰来,这不一切都在向好的地方展,您现在最应该的是去找到您的儿媳妇,一起去接您的大孙子回家啊。”
这些年即便这处四合院被全部翻修过,司奶奶还是给她的几个孩子们准备了房间,里面的生活物品一应俱全。
甚至每个季节都会给他们做新的衣物,每日亲自打扫,仿佛他们只是出门去了,太忙没空回来,她这个做娘的在家牵挂着,等待着。
司爷爷拍了拍司奶奶单薄的脊背:“老伴,倾丫头说的对,我们该去接儿媳妇和大孙子回家的。”
他不确定地问容倾:“倾丫头,我们这般贸然上门,会不会打扰孩子她妈的生活呀?”
“不会,她一直未婚,不过她也同那个恶毒姐们闹翻了,这些年一直在找儿子,整个人很憔悴,每日过的都很不好。
整夜整夜的思念自己的孩子,刚四十岁头已经白了一半,还一直自责愧疚一边没守住自己的儿子、信错了人引狼入室……
一边觉得愧对您二老,她其实蹭多次来偷偷的站在门外那棵大树下看过您二老,尤其是春节时,她会跪在那给您二老磕头拜年。”
司奶奶原本稍稍控制住一些的眼泪再次决堤:“多好的孩子,多好的孩子呀,要是咱们大儿子活着,小两口一定很恩爱,我们还能有这么好的儿媳妇”突然伸出手紧紧的抓住司爷爷的手:
“老头子,一定要把儿媳妇接回来,是我们,是我们家欠了她呀,这孩子,怎么,怎么就不知道露面呢,不然也不会让她这么多年一个人苦苦的承受了!”
转头哀求地看着容倾:“倾丫头,司奶奶求你,求你,跟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容倾看着她这个样子,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其实她之所以将知道的都说出来也是为了让她之后不再被刺激,与其稀稀拉拉一次次受刺激,不如一次性搞定。
她也不想知道这么多,奈何自己学的有点太认真,后面就自己直接出师了。
司爷爷找来两人的衣服,迅穿好,跟随着容倾就火急火燎的出门了。
先是二老儿媳妇家住处,当站在一处院落外,司爷爷有些意外:
“这不是小祁的家吗?”
祁远曾经是他所在军区后厨的采购员,见过那么几次,他每次见到自己都格外的恭敬。
司奶奶:“你认识这家的主人?”
“嗯,后厨采购员祁远的家,那是十几年前了,那天雨下的太大,半路上遇见,就把他顺便送了回来,有些印象的。”
容倾已经敲响了大门。
大概过去两分钟,大门被从里面打开,出来的是一位饱经风霜的纤细女人,那张温婉的脸上看到他们露出了惊惶诧异的神情,整个显得有些无措,纤细单薄的肩膀有些抖。
司爷爷和司奶奶通过她的行为直接就能判断出,眼前便是他们未曾谋面的儿媳妇儿。
司奶奶在她转身想逃离时,快步上前,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被她给扶住了,顺势手被拉住,司奶奶激动的双手抖,嘴唇嗫嚅了半天,才将哽在嗓子里的话说出来:
“你,你叫什么名字?”
她并不敢抬头,垂下的眸子里溢满了愧疚,嗓音哽咽:“我,我叫祁容。”
容奶奶流着泪看着她,万般情绪化作一句:“你辛苦了!”
容倾见他们情绪都有些激动,跟着走进屋里,待情绪都稍稍平复后,她觉得还是要有效率才行,于是很平缓地将此次目的讲了一遍。
虽然有些不合适由她一个外人来讲,可奈何随行的两个老人家,包括一向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司爷爷,侧着头用手帕在擦拭泪水。
老人家情绪太大起大落很伤身体。
闻言,祁容再也无法淡定,蹭一下站了起来,几乎一个跨步就来到的容倾的面前,激动的抓住她的胳膊:
“真,真的吗?你说真的,我儿子,他,他,还活着,就在京郊,怎么可能?怎么会这么近,为什么,她骗我,骗我,不是说丢去千里之外的大山了吗?
不然,不然,我也不至于找了二十几年没找到,错了!”随即出一阵癫狂的笑声:
“哈哈哈哈,错了,哈哈哈哈,原来一开始就错了呀,哈哈哈,我真是蠢啊,为什么还要去相信她,恨,真的好恨!
即使她在农场被磋磨死了又如何,我儿子,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被人当狗一样虐待?”
没错,容倾顺带把狗娃子的经历也说了一遍,免得一会见到了人,这位祁容同志一个受刺激承受不住当场晕厥,多耽误事啊。
“走,咱们现在,马上,立刻去找我儿子,多一秒钟让他受苦我这心就疼的快碎了!”
容倾能怎么办,只能同司爷爷一起搀扶着司奶奶一起往外走,几人坐上停在门口的黑色轿车。
司爷爷是什么级别的人,出行自然是车接车送的,不然两家距离不算近,他们总不能走来的吧,不说司奶奶身体本就弱,就她的情绪而言,还真无法长距离行走。
容倾直接被安排坐到了副驾驶,因为她要指路啊,尽管开车的人再三表明,告诉一个地址他自己就可以认路。
开了大概两个小时左右,终于来到了京郊的庞家庄,小汽车刚开进村里,呼呼啦啦就被一群人围了上来。
由于提前知道了具体的位置,也就没必要多此一举下车问路了,直接就将车子停到了狗娃子养父养母的家。
车门刚打开就听到了里面一个年轻男人的抱怨声:“妈,你也不去管一管,狗娃子他就是咱们家的一个奴才,你不是说了嘛,你们把他养大,那他就要无条件的养着我,供着我!
早上都说了要吃兔子,我这都一个礼拜没尝到肉味了,上次他打的那只野猪都吃完了,不就被咬伤了一条腿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为了我能吃上肉,他就是被野猪咬掉一条腿也是应该的!
娘,你听我说话没,反正我不管,他欠我的,一辈子都还不完,下次我还要吃野猪肉,让他去深山给我打,你不是说一辈子不给他娶媳妇吗?可他有去帮章家帮那个赔钱货了,人家养来生孩子的,跟他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