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也知道狗命要紧,把本来准备用来形容林霄的“跟狗熊似的”词儿咽了下去。
“你大晚上的跑三岔口路那里去晃悠干嘛?”林霄奇怪地道。
“还不是因为咱们伍家关这里出了个虐猫犯。”姚学博没好气的接过林霄给他倒的水,愤愤地道,“你还不知道吧,三岔路口那里的垃圾箱,还有水井街那边的垃圾场,现好几只给虐杀整死的野猫尸体了,咱们这一片儿的环卫都到居委会提过好几回了。”
林霄的脸色立即就严肃了:“水井街垃圾场那也有猫尸?”
“可不是,前两天就现过一只奶牛猫。”姚学博嫌恶地道,“也不晓得是哪里来的杂碎,做这种恶心事。你还养了猫呢?你这猫可别放出去,关屋里就行了,不然当心放出去了就找不回来了。”
伍家关这些出租的民房没太多规矩,租客想养猫养狗都随意,只要别把房子搞得臭气熏天,房东一般都懒得管。
“我肯定不放它出去乱跑。”林霄应了一句,又问道,“这个人确定是伍家关的,不是外面小区头的人杀了猫把尸体丢过来?”
姚学博“呃”了一声,不太确定地道:“这个倒也……不好说。”顿了下,姚学博又加重语气补充道,“不管是住伍家关里头的还是住外面小区里的,这个人都凶残得很,他是故意把虐杀的野猫尸体扔垃圾箱里好让人看见的,不然的话,把猫尸体往坟山上一埋,哪个晓得他做过啥?”
伍家关这一带以前属于郊区,城市扩建后才变成了被城市包围的城中村,村里埋人的那座坟山,离姚家这栋自建民房直线距离不到两百米。
城市里有山,对于长年生活在喀斯特地貌环境里的g省人来说不是啥稀奇事……别说是城中村有山了,哪怕市中心的高档小区也是被山围着的。
家门口的山上有坟,对于g省人来说也不是啥稀罕事……毕竟政府穷,城市扩建的时候能付得起拆迁费就不错了,没那多余的钱去让人迁坟。
林霄听姚学博这么一说,脑门上再次冒出青筋。
“这种通过施虐小动物获得快感的家伙本来就危险,再加上还有炫耀暴行的倾向,要是放纵这货逍遥下去,真难说会不会冲人下手。”姚学博说到这儿,想到了什么,惊奇地抬头,“诶,你看到我在垃圾箱那里就追过来,你是不是也在找那个虐猫犯?”
脑门上冒出明显青筋的林霄点了点头。
她读书时和同学一起看过的犯罪纪录片里提过,在她还没出生的上世纪末,研究人员就已经现,将近一半的强o奸犯和接近三分之一的侵害儿童的犯罪者,在童年或青少年时代虐待过没有还手之力的小动物。
因为童年时把觊觎自己的老光棍送进过医院的不快经历,林霄对于这两者都有着极高的仇恨值……光是晓得这种玩意儿在她生活区域内活动她就开始暴躁了。
姚学博也就比林霄大一岁,找到同伴的兴奋感立即冲淡了被追撵得气喘吁吁的恼火,高兴地道:“那好,咱俩组队,一起把这个家伙给逮出来!”
“你有办法?”林霄道,“不会是天天晚上去垃圾箱那守株待兔吧,那得等到啥时候?”
姚学博嘿嘿一笑,掏出手机:“你以为我是去垃圾箱那里蹲守的?谁会这么蠢啊,我刚才是在那边偷偷装摄像头呢!”
林霄:“!!”
姚学博得意地打开手机上的app,把他装在两个抛猫尸点的摄像头画面调出来给林霄看:“我在网上买的红外摄像头,今天刚收的快递,你看,图象还算清晰吧?”
林霄沉默了会儿,比起大拇指……不愧是城里长大的孩子,思路就是比她广。
姚学博得意了一阵,又丧气地道:“就是有个问题,单纯的虐猫行为不构成犯罪,虐待杀害的得是别人家养的宠物猫警察才能管。这家伙虐待的是野猫,就算咱们逮着他了,也没法报警。”
林霄想了想,皱眉道:“那就只能打他一顿?”
“你别乱来啊,真打人了就换成你要被警察叔叔教育了。”姚学博哭笑不得地道,“这样吧,等拍到那家伙丢弃猫尸的照片,咱们就给它打印出来满大街贴,让这家伙社死。”
林霄:“eeemmmmmmm…………”
这种软趴趴的手段很不得劲啊!
姚学博跟介绍林霄来租住他家房子的初中同学是表亲,他从表妹那里听说过林霄在乡镇上读书时的“丰功伟绩”,晓得这个看上去很淳朴、很土气的乡下妹儿是个狠人,劝道:“咱们还可以把这人曝光到网络上,互联网是有记忆的嘛,越多人晓得这个人是个虐杀野猫的变态,这个人日子就越难过,也算是给伍家关的野猫报仇了。”
林霄叹气:“好吧。”
说着,她低头看了眼不吵不闹地趴在床上乖乖巧巧陪着她的小猫,拿手摸了摸猫脑袋。
小东西的猫妈和兄弟姐妹没准儿已经被那个虐猫犯整死了,可惜了,野猫的命不值钱,就算逮着人了也没法帮小东西讨回公道。
被林霄那同情怜悯的眼神儿看得一头雾水的灾厄之主巴巴托斯:“??”
他正在暗暗模仿这个位面的人类语言音方式呢,仆人忽然之间什么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