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了?」君王阴晴莫测地沉声问道。
眼神恍惚的凤鸣过了好一会儿,才现房里多了一个人,容虎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
昨日伺候晚膳的倩柔,只不过因献上的羹汤稍烫,就被大王喝令拖出去,生生打折了一双腿。
天啊!
伺候的人稍有不慎,做错一丁点事情,就会惹得大王雷霆大怒。
接吻接得太起劲,居然连容虎在外面高声禀告后走进来了都不知道!
这两日,大王仍是不断服用安眠草药,也仍是不分白天晚上的睡觉,但每次醒来,都会心烦意乱,脾气极坏。
凤鸣窘得差点把头钻进被窝里去。
动作之大,让在帐外等候命令的侍从吃了一惊,惊恐地伏下身去,不敢抬头。
容恬倒是每次都很镇定,西雷王脸皮一向比城墙还厚,而且从小的教育,让他觉得王族享受欢爱被身边伺候的人看见,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若言猛地坐起。
不少王族还让贴身侍从协助,做各种奇怪的交欢姿势呢。
凤鸣此前已经虚弱不堪,难道,是自己强行摘去那邪物的所为?在自己离开后,凤鸣终于因支持不住而……
「有消息了?」
是自己用错了方式,还是梦境已经生了变化?
「是,刚刚收到的。」
到底出了什么事?
容恬接过容虎递来的密信,打开来看。
他似乎,再也找不到回去那神秘梦境的路途了。
凤鸣察觉他脸色变沉,在床上捱过来,探头问:「出了什么事?」
可事情的变化,令人措手不及。
「若言忽然下杀手,肃清繁佳和昭北的隐患。」容恬皱眉道:「我们好不容易才和莫家的人秘密搭上头,正打算利用这个大世族在繁佳的影响,策动繁佳人反抗离国。没想到,若言看得这么远,竟抢先走了这一步棋。」
本想着再一次入梦,就能把此事完成,甚至一鼓作气,在除掉容恬的信物后,彻底将凤鸣占为己有。
凤鸣一怔。
却被迫中断。
脑里模模糊糊,像抓到什么令人不安的东西。
上次梦醒离开,恰是在两人争执最激烈的时候,他终于不惜破坏自己和凤鸣之间最后一点温存,也要亲手把那令人憎恶的乳环强行脱下。
容虎说:「会不会是莫家的人做事不小心,走漏了消息?」
有着凤鸣阳魂的梦境呢?他要怎样才能再回去?
容恬思忖了一下,摇头说:「根据绵涯的报告,莫玉符这个人,果断精明,极有才能。他很清楚走漏消息的后果,怎么可能不万分小心?离国如果是针对莫玉符,可以杀光莫家人,何必屠尽所有繁佳贵族?这反而说明,若言并不清楚是哪一个繁佳贵族在暗中策划谋反。」
果然,这里还是现实中的寝宫。
他借助缓慢地分析,慢慢消化刚刚到手的坏消息。
听见侍从的声音,若言的希望顿时落空。
目光再次移到信上,看着最后一行,脸上露出几分不解,自言自语道:「为什么在屠杀繁佳贵族的同时,要血洗昭北渔村?这些渔村到底有什么特别,要花大力气去剿灭?」
「大王?」侍从隔着半透明的帘帐窥见他的动作,误以为有事传唤,忙迎向两步,跪侍在床边,恭顺的问。
容虎以为他在问自己,中规中矩地回答道:「属下问了一下送信来的人,他说没什么特别,全都是梅江两岸的穷村子。梅江附近的村落,通通被杀得鸡犬不留,连房子也烧了。离国对于这一系列屠杀,说法是这些村子里有外国奸细潜伏。幸亏大王藏在梅江的人马早已撤走,不然,还真的被他歪打正着。」
却,仍旧摸了一个空。
说到这里,忽然感觉有异。
右掌缓缓伸出,顺着柔滑的被单摸索,期待可以触碰到这些天来早已习惯在身边的那个人。
容恬顺着容虎的视线,转头看向身后的凤鸣,现刚才还有说有笑的他,不知何时已经神情大变,如见了鬼似的,眼睛失去焦距地直瞪前方。
双眸深处,掠过一丝阴郁。
浑身冰凉。
若言眼睛微微瞇起,审视头顶早已经看过千万遍,巧夺天工的天花镂雕。
「鸣王?」
大王寝宫。
「凤鸣!你怎么了!」
离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