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被苏锦的兴奋感染,同时也因为背着苏锦走了大半天的山路,绵涯自己也累了,不由加快脚步。
「苏锦盛一点领军经验都没有,又是个胆小鬼,一看后路被截,派出求援的人都被赶回来,吓得都快趴下了,城也不敢攻,竟然下令全军移到越重城西南侧,想倚仗那边的地形暂时自保,也不知道千林用了什么法子,竟能派人潜入敌人帅帐,把苏锦盛给活捉到越重城里了。」
苏锦脑子里晕晕然,憧憬着进村后的一切,毫无耐性地拍着绵涯的脑袋和肩膀,兴奋地督促:「快点、快点,快点到村子。」
「第二天一早,士兵们现自己的主帅被绑在越重城头,一个个惊慌失措。千林从城头射下书信,言明大王仁慈,不愿子民互相残杀,只要他们留下武器、盔甲、战马,就会撤开截断后路的大军,让他们安全离开。」。
呃,这么强壮的男人,弄死了好像太不划算了,要不要干脆买过来当自己的仆役呢
容恬听到这里,大为高兴,抚掌笑道:「千林果然有大将风度,丞相眼力极好。嗯,后来呢」
绑架贵族可是要处死的,这个贱民……啊不,平民,如果落到官府手里,最好的下场也是绞刑。
「后来当然是集体投降。其实西雷士兵,谁愿意和大王为敌呢千林遵守承诺,不但让他们离开,连苏锦盛也大方的放了。」
那个……等睡饱了再说吧,反正只要自己亮出西雷副文书使的身分,天下谁敢不毕恭毕敬的礼送他回西雷到时候绵涯就倒霉了!。
「好。」容恬抿唇微笑,「好将军才懂得攻心,千林这次打的不是越重之战,而是西琴之战,这群人活着回去,足以令西琴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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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怎么处置绵涯呢
云泽毕竟在大王面前,不敢太随性,点头道:「大王想的一丝不差。他们连越重城的城砖都没敲下一块,反而丢光了粮草兵器,把小贼的面子都丢尽了。小贼在朝会上大雷霆,他和苏家关系一定极好,不杀苏锦盛这个没用的将军,反而要把所有在越重城外放下兵器的士兵以叛国罪论处,通通斩。」
他苏锦也不是不能吃苦的人,这么艰苦的山路他都熬过来了,还被毒蛇咬了一口,几乎丧命,还有什么能难得倒他
「什么」容恬脸色微沉,「愚蠢也就罢了,他竟然这样不在乎子民性命」:
这种破旧小村大概不会有多豪华的大床,睡觉时点的熏香大概也没有,不过如果村长把村里最牢固的床给他,再换上全新的床单和被子,还是可以将就一下的。
云泽对瞳儿绝无好感,咬牙道:「大王不知道这贼子有多可恨,自己没有本事,却在没有反抗力的侍女身上泄,任意打骂折辱,听说每天都有侍女的尸从宫里抬出来丢到河里。不过这次小贼要杀的人太多,而且士兵们都是无辜的,王令一下,满朝震动,所有老臣极力反对,瞳剑悯原本一直把自己关在府邸里的,得到消息立即赶到王宫,凭着手上的军权拚死阻拦,总算震住小贼,把这道王令给废了。事情传开,人人都知道小贼残忍,没有人不为大王的气魄折服,士兵和百姓们都知道大王才是真正的仁君,盼着大王早日回来。」
还有床!天知道山上硬梆梆冷冰冰的泥地,睡得他的腰都快断了。
唇微微一掀,被太阳晒成小麦色的脸上,露出一丝身为容恬下属的骄傲笑容。
然后再洗个暖水澡。要是村里有几个模样不错,体贴温柔的年轻村姑,那就更妙了,可以买过来当临时侍女。啊,那些从吃饭到洗漱全部被侍女小心翼翼伺候的日子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都怪这该死的绑架犯绵涯!
容恬想起刚才在市集上看见的一幕,问云泽:「西琴城中出了什么事本王现进城的人远不及从前,城中人口似乎也减少了。」
别的先不管,进村后,先要他们弄两条新鲜的烤羊腿来,那干巴巴的肉干吃得他快吐了
「这是那小贼干的好事,」云泽叹气,「他斩的王令虽被老臣派拦住,却仍不肯放过那些投降的士兵,执意改王令为驱逐,将数千士兵连城中家眷通通赶出西琴。接着,又大肆搜查奸细,下令百姓必须随时带着可以证明身分的户籍纸,若在街上截住查问时拿不出证明身分的东西,就当奸细论处。另外,士兵随时截查百姓,还可以搜查身上和带着的包裹物品等,这道王令一下,西琴立即乱了套。现在谁没有要紧事,都不会往上街去,免得被截在半路上又审又查,饱受惊吓。」
天神啊,总算盼到有人烟的地方了。
「怪不得本王在市集上见到一群士兵模样的人呼喝小贩,还说要看户籍纸。暴政虐民,瞳儿真是……嗯这群士兵跋扈嚣张,毫无军纪,不像正式的西雷军,都是什么来头」
「有村子哪里在哪里啊,有村子!太好了!」苏锦欣喜若狂。]
云泽顿时说:「大王看见的一定是那小贼新成立的什么勤王军,他八成是想要军权想疯了,从瞳剑悯那里要不到,就自行下令召集一支新军,衣食供给都是国家提供,花了国库大量金钱。这支勤王军最可恶,全部是由小贼提拔自己的酒肉朋友,然后再由他那群酒肉朋友从本地的富家子弟里,挑选出来的流氓恶霸,仗着有王令撑腰,以搜查奸细为名,在西琴横行霸道,寻常人稍有微词,就被他们指作奸细,投入牢中,所以无人敢惹,百姓对他们恨到了骨子里了。」
「不会做事,就只知道吃。再等一会儿,前面不远有一个村子,到那里我们可以休息一下。」
容恬有些奇怪,「难道那些老臣也不过问吗」
「我饿了。」
「这群人大部分都是富贵人家的子弟,不少更是勋贵后人,他们只欺负一般百姓,很少惹有身分的人。既然没有犯到自己,那些老臣也就不怎么在意,有几个曾经给小贼提过不能太放纵勤王军,见小贼不肯听取,也就算了。」
「你会比我累我还背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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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累了。」
容恬暗叹。
「我的名字叫绵涯,再乱拍就打断你的兔爪子。」绵涯不满地警告,隔了一会儿,冷冷地问:「干嘛?」
瞳儿把事情弄到这个份上,难怪原本兴旺热闹的西琴会变成这个样子。
「喂、喂,叫你啊,听见没有」背后的苏锦拍拍他的脑袋。」
想当年,他领着凤鸣出城,好奇的百姓们争相来看鸣王长得什么样子,那时他和凤鸣并乘,听着百姓山呼震天,多么快意畅然
苏锦虽然刁蛮自大,不过还没有什么残忍的恶行,以鸣王的善良,应该不会伤害他。
如果凤鸣知道西琴变得如此,一定会很难过,
这座山峦很长很广,延绵跨越西雷同国两国国境,从最东面下山后,两人已经深入同国境内,往前再走七十里,就能到达勉强可以称之为同泽郊区的地带。只要把苏锦交给鸣王后,这次的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了。
容恬心里一热。"
听见苏锦委屈兼郁闷,悲愤地回答,绵涯唇角才逸出一丝坏心眼的微笑,背着他继续步行。
每次想到凤鸣,他就恨不得凤鸣下一刻出现在自己眼前,他一定会用力抱住他,把他的身子揉进自己的胸膛里,深深地吻遍他每一寸肌肤。:]"。
「都说了不说,你还想怎样啊!」
这小东西只要离开他,一定会抓紧机会调皮,也不知道他在同国是否已经快活得把自己给忘了
「再说怎么样?」
只等把瞳儿的事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