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说对了,小秋又兴奋地「啾啾」叫了一阵。
但荒山野岭,去哪找衣服?大王的替换衣裳,那小子更没有资格去穿。他只好从自己包袱里取了一套,蹲下来,帮昏睡得像死猪似的苏锦换上,皱眉道:「全身连个茧子都没有,这哪里像个男人?」
「王府里面的人还都藏着?」烈斗摸了摸小秋的头,「他们是不是藏起来,打算要抓我们啊?」
绵涯愣了一会,无奈应道:「是。」
「没道理,他们不知道我们要来,又怎么知道要藏起来抓我们?」
容恬神情自然地道:「这是裸睡,凤鸣说过,有的人喜欢这样,没什么奇怪的。我们不能这样带着他到处走,你找一套衣服来给他穿上。」
烈斗不满道:「那你就是不相信小秋了?」
绵涯低头看着他,奇怪地问:「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也不是不相信,可是如果有人藏在里面,我们怎么进去埋人头呢?」
容恬回头一看,不禁也笑了起来。绵涯已经把锦被打开,原来躺在里面的苏锦身无一缕,竟是光溜溜的。
「小秋说不要进去。」
湖水清澈干净,容恬在湖边掬了一把洗脸,忽然听见身后绵涯嗤了一声,召泛小子,居然还有这样的癖好。」
要不是因为正在潜伏,烈中石差点叫唤起来,「要进去!一定要进去!我们难得有机会办要紧事。」
绵涯翻身下马,把横在马背上的「货物」也卸下来,扔在草地上。
「不行!小秋说王府里面藏着很多人要抓我们。
一口气奔了大半个时辰,到了另一处预定的休憩地,才在小湖边的草地停下。
「小秋看错了。」
两人按照来时的路径,一路平安地悄悄离开,找到两人藏起来的坐骑,立即扬鞭打马快离开。
「啾!」
绵涯用锦被把苏锦一裹,当成货物一样扛在肩上。
小秋愤怒地叫了一声,立场坚定地从烈中石怀里蹦出来,钻进烈斗怀里,对烈中石瞪起两颗小黑眼珠,怒目相视。
苏锦立即被惊醒,猛然瞪大眼睛,瞧见黑暗中强壮的男人身影,吓得倒抽一口气,顿时把棉巾上的粉末吸了大半,昏死过去。
烈斗顿时得意起来,「怎样?我说得没错吧,小秋说不可以进去,就不可以进去。」
绵涯对他当然也不会客气,得到容恬默示,从怀里取出早准备好的棉巾,在上面洒一些粉末,对着苏锦脸上用力一按。
「不行,一定要进去。」烈中石也倔起来了,挺起胸膛道:「我是少爷,你是侍从,侍从要听少爷的!」
苏锦神态安然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锦被,瞧那表情,八成正做着好梦。
他这一手对烈斗没用。烈斗胸膛挺得比他还高,小秋趴在他怀里,要用爪子勾着他的衣裳才没滑下去,「我是侍卫,你是少爷,应该是少爷听侍从的!」
两人潜入帐中,摸到床前。
烈中石气得瞪眼,「我问你,大哥临走前,吩咐我们要听鸣王的话,是不是?鸣王叫我们去埋大头,对不对?」
整个计划,是把苏锦绑架,现场则布置成苏锦被人暗中谋害的样子,好栽赃嫁祸,挑拨离间。容恬和绵涯都不是讲客气的人,到了帐篷外,先掩到门外的侍卫身后,一人对付一个,无声无息的解决掉。
「大少爷临走前,吩咐我们要听鸣王的。」
两人又继续保持警惕,向苏锦那最容易被当成目标的华-丽帐篷迅摸去。
「那就得了。」
想起凤鸣,容恬温暖地笑起来,朝绵涯使个眼色。
「但大少爷还说,鸣王不在时,我们要听小秋的。」
「是。」绵涯认真应了一声,又道:「事情就没有这么有趣了?呵呵,大王现在说话,腔调都有点像鸣王了。」
烈中石愣住。
容恬唇角帅气地微微上扬,提醒道:「小心点,如果被他们现我们来过,事情就没这么有趣了。」
烈斗嘿嘿两声,「现在鸣王不在,就听小秋的。小秋说不进去,我们就不进去。」
绵涯抱住倒向地面的尸身,避免出响声,借着昏暗的光线看清了那人的脸,轻笑一声,「巧了,这家伙是苏锦的近侍。明天早上等他们现苏锦失踪,而苏锦的近侍又被人干掉了,我看郝垣绛那老家伙够头疼的了,瞧他见到那该死的篡位小贼时怎么解释。」
小秋及时捧场,探出小脑袋来,立即得意地「啾啾啾啾」唱了一段。
还未来得及张口喊叫,容恬一剑从他喉头划过,当场了结。
烈中石愣了半天,郁闷地拚命挠树,忽然对小秋道:「给你五把糖,你让我也进王府去玩一会,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