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儿,已经和容虎逃出去了啊。”凤鸣脸上荡漾着智慧和傲气结合的光华:“有烈儿在,岂能说不动永殷王对抗离国?呵呵,好烈儿,居然想了一条诱敌之计来。要永殷王假装借路,让若言领兵直达阿曼江。若言只以为可以缩短大军路程,没想到却会碰上一道难攻的天险,况且战场在永殷国内,到时候对岸奇兵忽出,后方被永殷军队隔断退路,离国必然大败。若言啊若言,你也有骄傲自大自尝苦果的一天。”
“烈儿?”
秋月眨着眼睛听了半天,不解道:“鸣王是说永殷假装卖若言面子,实际上是要把若言引到阿曼江边做生死之战?”
凤鸣哈哈笑道:“原来我一直在庸人自扰,哈哈,真可笑。”他昂笑了片刻,眼里出许多天都不曾见过的光芒,奇异的生机仿佛骤然注入他的体内。凤鸣扶着桌子站起来,伸展筋骨,微翘着嘴角:“我怎么竟忘了烈儿?”
“可是……要过阿曼江真的这么难吗?”秋星也皱眉沉思。
“想到什么?”
凤鸣微笑如清风一般:“如果我猜得不错,当离军到达阿曼江边时,平日可以摆渡的众多大小船只已经全部消失,滔滔江水,阻隔去路。”
秋月秋星吓了一跳,面面相觑。
秋月摇头:“离军人多,要伐木造船,也不难。”
“我想到了!”凤鸣猛一拍掌。
“若我是永殷王,会下令沿岸村庄在大军到来将全部迁徙,还会下令将附近所有林木砍伐一空,让离军从遥远的地方运来木材造船以消耗众多人力物力。这叫坚壁清野,历史上用这法子的人极多。”凤鸣抿唇点头:“等离军好不容易造好船,对岸的西雷联军现身。新力军对远来疲师,胜负可定。”
凤鸣摆手,要她们不要打搅自己的思绪,生怕刚刚浮现的灵感会一掠而过。他苦思冥想,呆呆坐了半晌,眼睛一亮。
“这难道能瞒得过离王?”
“鸣王?”
凤鸣沉吟,不确定地回答:“夏管死的时候,应该还未曾把烈儿与永殷王的关系告诉若言。如果是这样,那若言就不会从烈儿身上猜想到永殷王的算计。”
好像有不对劲的地方。凤鸣凝神细想,一定是某个地方疏忽了。心扑通扑通跳动,仿佛知道有一个极难解开的难题将被解开。
秋月双掌合在一起,喃喃道:“老天爷啊,求你千万不要让若言知道,不然我们西雷就没救了。”
凤鸣看着两个古灵精怪的侍女,不由笑了起来。沉思片刻,忽然皱眉,有一个隐隐之中的疑团藏在脑里。
秋星也忙跪下来祷告上天。
“哎呀秋星,你不也越来越喜欢叹气了吗?都是你带坏的。”
“啊!”
“唉,鸣王现在越来越喜欢叹气了。”
“刺客……”
凤鸣盯着帐顶,微微逸出一个笑容,叹道:“希望永殷太子比他的父王更有远见吧。”
骤然间,帐外喧哗忽起,传入重重王帐,似乎生动乱。士兵纷纷大喊:“刺客!有刺客!”金属撞击之声不断,显然正在兵刃相交。
“我知道了,鸣王是希望永殷太子和西雷合作,助西雷一同在阿曼江对抗若言。”
“刺客?”凤鸣眉毛一竖,想冲到帐篷大门,脚一抬,忽然膝盖软。
“因为永殷的阿曼江,是最好的防守离军的关卡,正所谓一夫当关的地方。”
“鸣王!”秋月两人连忙过来扶他。
秋月疑道:“鸣王怎么忽然问起永殷太子?”
凤鸣抬头,眼睛睁得老大:“是哪里的刺客?秋月,快去查探一下。”
凤鸣回想:“容恬当时曾和我说,永殷太子是个有远见的人。唉,可惜我当时贪玩不务正业,要早知道有今天,就该出去多长点见识。”
“帐篷好几重帘子都从外面绑死了,层层牛皮裹着,刀子都划不开,我到哪里查探?”这顶专门用于囚禁凤鸣的帐篷,除了预留几个小小的气孔外,连窗口都没有,纵使是白天,也要点燃蜡烛照亮。只有若言进来的时候,帘子会打开一会,透出一点外面的泥土气息来。
“这个……我当时只看了看热闹,谁知道他性格如何?”
不一会,喧哗声渐渐低下去。凤鸣等不知道外面生什么事,都屏住呼吸,希望可以再听到蛛丝马迹。
“性格如何?”
但渐渐地,连最后一点声音都消失了。
秋星眨眨眼睛:“大王登基时永殷太子曾经亲自到贺,我远远看了,是个鼻子很挺的年轻人。”
帘子却被人掀开,若言走了进来。
“永殷的太子,你们见过吗?”趁着若言不在,凤鸣疲倦地靠在坐垫上。
“外面生什么事?”凤鸣直问。
他曾在出使繁佳时路经永殷,在永殷境内,有一条足以与长江比拟的大江,名为阿曼江。要抵挡离军的进犯,最好的办法就是与永殷王联手,西雷永殷两国联军在江对岸严阵以待,占据地利。那样,离军势必要在过江的时候消耗大量兵力。
若言靠近,扯过凤鸣亲了两下,冷笑道:“还不是几个小毛贼想偷偷摸摸救他们的鸣王,哼,这次居然被他们潜到王帐附近,还杀了我许多亲兵。”
凭借容恬的教导和天生的直觉,凤鸣知道西雷最后抗战的希望在哪。
“这次?”
焦急,象毒火一样焚烧着他的心。
若言笑道:“从都城出,要救你的人就没有停过,不过大多数被截在大军外围,根本无法靠近。”
但具体该怎么办,又想不出对策。
“为何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