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也变成一种痛苦的折磨,每一下,都通彻心扉。
他跟随容恬多年,和弟弟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疾刺数剑,哈哈笑道:“不陪你们玩了,鸣王我去也。”抓个时机,翻身栽入河中。
“他们还有活着的可能吗?”
猛一入河,却骇然现不对劲。
凤鸣闭上眼睛,缓缓靠在潮湿的舱壁上。
“不妙!”容虎反手将宝剑一扯,却已经晚了。身边波浪起伏,一阵身不由自,立即被巨型绳网罩住拖出水面。
收紧,收紧,心头的血从指缝中潺潺流出。
离兵,竟不知在什么时候布置了这样一面巨网,在水下无声无息等待猎物。
容虎摸着狭窄的舱底靠过来。他沉声重复:“我不知道。鸣王,情势危急,请鸣王一定要保重。”
一出水面,即听到长声大笑:“若不是奉了严令要生擒,怎会容你跳下水去?难道我卓然真这般无用?”
“他们都死了吗?”出奇的平静,有点麻的唇中吐出几个字。
容虎皱眉:原来负责搜查的是离国大将卓然,此人本事与禄卫不相上下,幸亏没有亲眼见过凤鸣,才会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
胸膛中跳动的心,仿佛被人轻轻握在手里。收紧,收紧,再收紧。
容虎顷刻便被抓到岸上,卓然不敢知道人犯重要,忙命人捆紧了。
许久,容虎轻轻道:“我不知道。”
“慢,似乎不妥。”卓然细细看着容虎,脸色一沉:“你到底是何人?”
凤鸣屏息,静静等着。
容虎昂然道:“西雷王侍卫容虎。”
黑暗中的容虎沉默。
“容虎?”卓然非常聪明,立即悟道:“那刚才另一个跳下水的,才是鸣王?”
“容恬呢?他在哪?”凤鸣问:“还有烈儿他们,他们都在哪?”
凤鸣多日在船舱下,身上衣裳一直未换,满是血迹沙尘,容貌也被掩了大半,也难怪卓然看不出来。否则,凭凤鸣的模样,也定会看出不妥。
“我们在一艘搭载离国富豪家眷的船上,现在到处都是搜捕我们的离兵。”
容虎笑道:“现在才知道,未免太迟了。给若言知道鸣王在你眼皮下逃走,不知会如何震怒。”
“容虎?”凤鸣也下意识压低声音:“这是哪里?容恬呢?”
“不迟。”卓然悠悠道:“水中不但有网,还有***。他跳入河中,难道还能逃得了?”
“鸣王。”压低的声音。
“***?”
他粗重喘息,警惕地侧耳倾听。轻微水声传来。
“你不觉得头疼难忍,全身无力?”
睁开眼睛,周围漆黑一片,和梦中截然不同的寂静。
被卓然一说,容虎果然觉得全身无力。他一直站着,居然全靠离兵支撑。
“不……”凤鸣艰难地在梦中低鸣,猛然坐起来,额头满是冷汗。
糟糕,凤鸣在水中被迷。
残肢,被抛向半空……
“快,快救出鸣王!”头脑沉沉,容虎昏迷前仍不忘大叫。
叫人心碎的微笑,转眼化为血红一片。
“不急,中了我这独门***,自然会浮出水面。”卓然微笑:“这里沿岸五里,都有离兵驻守。一见有人浮出,会立即禀报。”
容恬最后的微笑。
正在此时,有人禀报:“将军,不远处有人浮起,似乎是想潜水往东。”
沉重的空气也伸出魔爪,周围黑漆漆一片,向自己压过来。
“带过来吧。”
血光,剑影,人临死前野兽般的吼叫,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