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被关在太子殿里多时,偶尔出去一次也被容王脚不踮地地催着走,今天容王见他身上带伤,特意关怀小心,一路缓缓而行,还着意绕道王宫花园让凤鸣欣赏冬季的王宫美景。
“那只是对外消息,王多年前已经不在了。”
西雷有一种奇怪的花,似乎偏爱在冬季开花,而且花色鲜艳,花蕾有手掌一样大,分外美丽。
“是谁干的?”凤鸣紧张地瞪着容王。
时既隆冬,空气冷而干燥,太阳却很好,暖洋洋照耀宫中各处。
若此人谋杀西雷王,夺了政权,居然还敢把太子幽禁在宫中狎玩,也太恐怖了。
“我何时不遵诺言?”容王反问,一边带着凤鸣欣然出门。
“不知道,王是暴毙。事前没有丝毫迹象,服侍的宫女清晨请王上朝,现王呼吸已停。我们匆忙处死所有知道此消息的内侍,制造王身体有恙的消息,再出王昏迷多日,朝中事务归容王裁决的王令。”容王见凤鸣脸色不对劲,奇道:“难道你以为是我?”他猜凤鸣的心事,倒真是一猜就中。
凤鸣哼一声,左右旁顾:“我们还是立即去吧,以免过了时辰,你又不遵诺言。”
“王死了,不是更合你的心意?不如此,你怎么可以把持朝局?”
“谁说他是我的人?玩物而已,我不在的时候,随便他想怎么样。”容王忽然邪气笑道:“你才是我的人。你若在宫里找情人,我必定吃醋,而且醋意非常。”
容王一怔,手臂一横,将凤鸣拦腰搂了过来。他力气颇大,凤鸣猝不及防,唬得不敢动弹,瞪大眼睛看着容王。
“安荷不是你的人吗?他在宫里找情人,你为什么不吃醋?”
“呆子,我今天带你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件事。”容王把唇凑到凤鸣嘴角边,深深吻了两下,轻轻道:“宫廷秘事,总是无穷无尽,我要告诉你的,是西雷王室中最大的秘密。多年前,西雷王暴毙,西雷大臣知道事有跷蹊,却不敢公布王的死讯,以借口掩饰。”
想到身边或许有一两个必恭必敬的内侍,曾经在从前某夜和自己的身躯有过肌肤之亲,凤鸣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为什么不能说?”
“我才不管他和谁。不过以安荷的本事,朝中官员家眷是勾引不到手的,最多也只能欺负欺负身旁侍候的内侍。”
“太子年幼,以律法而言,太子没有到年龄继承王位而王驾崩,则王的兄弟也有继承王位的权利。王当时尚有一个弟弟在外野心勃勃,为了防止他带兵回朝与太子争位,只能隐瞒王的死讯。”
“那会是谁?”
“这么大的事也可以瞒得住?”
“在王宫里日子久了,难免你也会倚权行事。”
容王轻轻一笑,低头望凤鸣,宠溺地说:“事在人为。”
“你是说他和其他男人也……也……”
凤鸣心道:凭你对太子的态度,真难想象你会这么为他着想。
“呵呵,安荷对着我虽然老实,但对着其他人就未必。我欺负他,他自然欺负旁人。毕竟是太子嘛。”
不过现在身在可怕的藏冰室中,难得容王态度和蔼,还是不要惹恼他的好。
凤鸣接着刚才的话题,问:“安荷不是不适合和男人那个吗?怎么可能不腼腆?而且,他不是怯弱成性吗?容恬,你不要为了诱哄我,老用太子的名义吓唬我。”
“太子当时身系西雷命运,身处危险,一连遭遇几次刺杀。为了让太子可以平安活到登基之日,王后和当时朝廷里最有实权的容王商议,将太子换出王宫养大。”
凤鸣已经换好内服,从被子里跑出来穿外衣。容王在一旁帮他系带子。
“啊?”凤鸣大震:“那安荷?那王宫中的太子……”
“你可是太子殿下,王宫中欢爱之事最多,一露腼腆之态,岂非露了马脚?”
“对,是假的。”
“为什么不行?”
“搞了半天,我还是个假的?”凤鸣激动起来:“那真的是谁?难道是你?”
“何必脸皮这么薄?当今天下男风盛行,你一出王宫,再这么腼腆可不行。”
容王点头:“对,是我。太子换出王宫,在容王府中被养大。我长大后,养父去世,我继承容王封号,掌管朝政。”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