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走廊安静非常,似乎很少人进来,建筑设计也与其他宫廷走廊不同,竟然没有一个窗户透光,虽然是白天,也要靠两排挂在墙壁上的火把照明。
渐渐深入宫殿,进了一条又长又宽的长廊,左转入一个小门,又在另一条长长的小走廊上走了好长时间。
“这里是哪里?”凤鸣忽然觉得诡异非常,在容王身后问。
凤鸣在王后生辰那日进过这里,仪式后匆匆而去,根本没有机会好好了解这整个西雷王宫中第二大的建筑,所以不断好奇地张望。
他的声音不大,可是在密封而狭长的走廊里,居然也传出微微的回响。
跟着容王从小门进去,在侧道走,一路上看见不少侍卫向他们行礼。
“不要吵,跟我来就好。”
容王明白他的心思,安慰道:“王后平日只呆在最里面的寝室里,并不出来。我们今天只去看看王,不用见王后。”
两人不作声,一前一后又走了大概五六分钟,才停了下来。
凤鸣和容王一路说笑,很快到了王后所在的宫殿。站在门外,想起王后对自己态度不冷不热,不免心有疑虑,不肯进去。
走廊的尽头,是一道小门。看门上的金属色泽,似乎年月已久,一把黑黝黝的大锁挂在上面。凤鸣不禁联想起电视中经常出现的门派禁地,心中一凛,暗道:难道西雷的王并不是因病昏迷不醒,而是被容王幽禁在此?
容王却只是说笑,只拉着凤鸣在怀里亲了一亲,便携手一起朝前面去了。
他和容王相处一段日子,对容王深有好感的同时,却也知道容王处事心狠手辣,并非仁慈之人,要做出这样犯上叛逆的事情也是可能的。
凤鸣立即紧张起来。
不由心儿狂跳。
“是你先问我的,怎么又怪起我来?身为太子,处事不明,要重重责罚才好。来,我现在罚你把我们昨天没有完成的事在这里完成。”
在印象中,凡谋朝篡位的都是奸臣贼子,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糊里糊涂明到了容王的阵地里。一想到要被卷入这样的宫廷阴谋之中,顿时浑身冷。
凤鸣明白过来,顿时脸色尴尬,他本来摘了一朵赏玩,听了容王的解释,立即将手里的三月春往容王怀里一扔,骂道:“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故意绕路把我带到这里来!”
周围寂静一片,刚刚随处可见的守卫在这里没有踪迹。
原来是催情的花。
容王脸色凝重,从怀里郑重地取出一道钥匙,将锁打开,把沉重的铁门一推,立即露出一道阴暗的阶梯。
容王脸上忽然出现怪异的笑容,邪气地凑到凤鸣耳边,轻声道:“这花令人春情尽绽,三月春指的是它的效用。太子殿下也不想想,为什么把它栽在妃子最多的地方?”
冷风扑面而来,凤鸣即使穿着水貂披风,也可以感觉到门内的阴寒之气,打个哆嗦。
听容王稍微让步,凤鸣也不好意思,嘴硬道:“我不是不服气,不过觉得奇怪,明明是冬天开的花,为什么起个名字叫三月春?”
“手怎么这么冰?这密室在地下,藏了许多冰块,小心不要着凉。”容王转身,把凤鸣的手握在掌中,带他一步一步延着阶梯往下。
容王看看凤鸣脸色,知道他不服气,也不理会,伸手帮凤鸣将身上的披风裹紧,亲昵道:“这花开得灿烂,见你这么个模样,也要伤心得谢了。”
下到阶梯尽头,恍如到了水晶宫一样,到处是缥缈的寒气和半透明的大冰墙。
“哼……”
居然是一个偌大的藏冰室。
“不是说过,以后遇到不认识的东西,千万不要大呼小叫,不知道也要不作声,我自然会慢慢告诉你。”
转过几块冰墙,迎面看见两排瓦罐,屹然是西雷放置死人遗物的器皿。一副玉石雕成的冰棺安放在正中央,一人安躺在内。
“你又没有教,我怎么会知道?”
凤鸣仔细一看,棺中人相貌堂堂,身穿西雷王服,年纪并不大,仿佛三十上下。心道:难道这就是西雷的王?
容王靠近,直到鼻中气息几乎喷上凤鸣的脸,才小声道:“这是西雷特产的花,叫三月春。你身为太子,怎么能连这个都不知道?”
果然,容王对玉棺跪下,磕了三个头,站起来道:“他就是西雷王,你的父王。”
一见那奇花,凤鸣就非常喜欢,停下脚步,指着道:“这花好漂亮。”
凤鸣对着面前冰冷的尸体,头皮麻:“他不是昏迷不醒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