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儿之?后,程寄听?景致的话,确实不怎么去找她了。
以至于医院的护士在查房的时候都怀疑这个投资人是不是不打算给医院投钱了。
医院里有几个老头老太打趣说:“你该不会是看人家有?钱,盯上人家了吧?”
那护士肃容,生气?地说:“阿婆,你污蔑我?,我?照顾你这么久,你竟然觉得我是个贪钱的人,我?明明是贪色,看他长得帅!”
老太婆笑得露出缺了牙的牙龈,夸她:“妹妹小小年纪就懂得人生大道理,男人的钱不会到你口袋,但男人的美?貌和身材你可以享受到,你这思想老道啊。”
“院长?倒是挺开心的,不用面对冷面的投资人,”随行?的男医生尴尬得咳了咳嗓子:“阿婆,一说到男人你的高血压就上来了。”
“啊呀,那当然喽,我?这辈子才见几个帅哥啊。”
众人都笑开了,景致给爸爸拿饭的时候恰巧经过他们病房,听?了一耳朵,才惊觉这个人如她所说,已经不再打扰她。
这段时间她也?真的没再碰到过他。
景致像是听?到了普通陌生人的消息,跟着其他人一样笑笑地听?了一耳朵,然后就离开了。
但他们工作的圈子多有?重叠,很难做到不碰面。特别?是临近年关,圈子里有?很多人情?世故要去打点。
有?一回,她跟着戴鸣霞请投资人吃饭,吃的是海鲜火锅,上了二楼雅座的时候,有?个投资人往下?瞥了一眼,“那不是程先生吗?”
景致和戴鸣霞走?在后面,很自然地跟着往下?看去,就看到程寄和一个年轻男人进来,周围跟着两三个保镖,从这个角度看,他的山根眉骨十分英挺。
微微侧着脸听?着身边的男人说话,那男人似乎是从广东一带过来的,用粤语说着北京真是好冷,他在香港只穿件线衫就够了。
就在投资人纠结要不要去找个招呼的时候,程寄已经步入了包间。
戴鸣霞看了景致一眼,景致那张脸无悲无喜。
她对投资人笑着说:“算了,人家私底下?的聚会,应该也?不愿意被?打扰。”
投资人点头认可:“倒也?是,我?们进去吧。”
景致跟在后面。
其实那顿饭是程寄最先看到景致的,他一进来就看到景致穿???着白色的毛衣裙,仪态婀娜地走?在楼梯上,如同月中聚雪。
他站在一楼仰望着她。
余光中看到他们一行?人放慢了脚步,朝他看过来的时候,程寄便加快了脚步,走?到包厢里。
刚入座,同行?的6义森就说:“刚才楼上的是不是有?景小姐?”
他的活动范围一直在香港,不怎么关注内地的消息,对程寄和景致的情?况了解得不多,以为他们还是有?联系。
程寄不动声?色地说:“是吗?”
旁边的侍者来给他倒酒,闻到一点果?酒香就受不了,上回差点酒精中毒让他不愿意再碰任何酒类,他微皱着眉,只让服务生给他温水就行?了。
6义森看在眼里,笑着说:“看到景小姐我?就想到点事。上回在香港我?说景小姐眼熟,后来我?回去仔细去查了一下?,我?还真是认识她。”
程寄好奇地抬起头。
6义森也?不卖关子:“她是我?小学同学。”
关于景致以前的事,程寄一点也?不知情?,他们本来就没聊过这个话题,但现在他十分好奇,想要了解更多。
“你小学不是在香港那边读的吗?”
6义森摇摇头:“小学是在上海的国际学校,初中才转去香港的,景致和我?同班了两年,五年级的时候突然就不在那儿上学了,所以我?当时没有?马上认出来,毕竟隔了这么久。”
程寄不甚在意地点头,侍者已经调高了海鲜锅的温度。他等着海鲜上桌,随意地问了一句怎么转学了。
在慢慢飘起来的雾气?中,6义森惊讶地说:“她没有?和你说吗?他们家破产了。”
直到这顿饭结束,程寄都怔怔的。
北京市中心的夜晚由于璀璨的灯光,显得并不是那么黑,程寄坐在车里,抬头望了一眼幽蓝的夜空,风里的冷空气?又重了一些,听?天气?预报说,今晚北京又将迎来大雪。
可是现在已经晚上9点,还没有?一丝风雪的痕迹,程寄觉得这次的天气?预报有?些不准。
他按下?键钮,车窗徐徐升起。
在停车场等了许久,才见到那抹月华如练的身影,毕竟是到了室外,景致已经穿上了羽绒服。
那件羽绒服又长?又厚,景致穿在身上显得瘦瘦小小,她和一行?人匆匆告别?后,打了个车就走?了。
他悄悄跟上去,车子滑出停车场。
景致现在处于应激状态,程寄跟多了反而让她反感。
但这不代表他不想去关注景致,程寄觉得这几天的日子过得度秒如年,只有?手底下?的人偶尔汇报她情?况的时候,他才从烦躁的情?绪中慢慢恢复平静。
原来他们不在一起的日子里,景致单独去工作,见了几个客户,因为这几个客户对日本料理情?有?独钟,所以景致不得不吃了她不喜欢的生冷食物,见面结束后,她又匆匆跑进便利店,吃了份便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