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帮她挡了酒,她照顾他一晚,算是扯平。
退回?来后,她的目光又不自觉看向了衣帽间,这?个衣帽间与主?卧打通。
曾经?她的所有东西都放在这?儿,包括那根“雨滴”项链。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陈管家走上来说:“景小姐要进去看看吗?之前的衣服还都在那儿。”
身旁的小雅补充说:“之前程先生生气,要把里面的东西都丢了,但后来又反悔,幸好那时候我们没有动?。”
“七八月的时候还新来个打扫的阿姨,把您留在主?卧的毛巾之类的生活用品丢了,程先生还郁闷了很久。”
“是吗。”景致一声呢喃,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管家反应得快,她打断了小雅要继续玩下?说的意思,让她去主?卧看看程寄的情况。
她对景致说:“景小姐肚子饿了吧,先下?来吃点?东西。”
景致肚子确实有些饿了,昨晚上光顾着说话,没吃什么,但她还是说:“不了,我喝杯温水就走。”
陈管家的笑意凝固在脸上,“这?么快。”
景致不说话,跟着她下?楼。
一杯温水还没有下?肚,小雅着急着跑下?楼说:“程先生不在房间,他该不会?上班去了吧。”
明明昨天回?来的时候,医生还说他差点?酒精中毒,就这?样严重的情况,他一个工作狂还要去上班?
景致有条不紊地问:“老郑出门过?吗?”
“没有啊。”陈管家犹豫地说。
“你先问问老郑,大家都分头找找,应该还在家里。”
像程寄这?样的情况最好是躺在床上,等着医生来检查。
找了一圈下?来,他果然还在家里,景致先找到?的他。
那时候他只穿了米白色的毛衣站在灰蒙蒙的花园里,丛林间是白皑皑的雪,听到?景致的声音就转过?身来,清俊的面容因为在风雪中站立许久,竟然病态的坨红。
看到?景致的时候,浅淡的眸眼含着笑,仿佛要融入这?风烟俱静的山水画中。
景致放下?心?说:“原来你在这?里,生病还乱跑,快回?来吧,我还要赶时间回?去。”
“你要走?”他讶然,眼中的笑意渐渐消散。
“你醒了,我当然要走,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昨天替我挡酒。”她站在屋檐下?,说得真诚。
但接下?来的话像冷风割在程寄心?里,“昨晚我也守了很久,就当我的报答,不过?比起挡酒,算不上什么,如果你。。。。。。”
“我不需要你报答我,也不用算得这?么仔细,”程寄看向她,打断她,“我只是想让你别走。”
此?刻的程寄有些脆弱,景致的心?头划过?一丝不忍心?,但还是说:“不可?能的,我得走了。”
“可????是我不想你走。你不在的每一天,我都不好受。”他慢慢走过?来,声音淡淡的。
这?样直抒胸臆的说话方式不是他的风格,景致愣了会?儿,目光触到?他略显苍白的唇瓣,竟然又觉得这?句话带着几分克制后的冷清。
她眨了眨眼,目光中饱含的深意让景致艰难地瞥向旁边,不敢再?看。
她紧了紧身侧的手:“我们分手了,程寄,你得接受这?个现?实。”
“我不要。”
他一把握住景致的手,冰冷后又滚烫的触感让景致颤了一颤。
“分手了也可?以重新在一起。”
“如果你还要像之前那样骗我,说你不爱我,那这?是什么?”程寄用力地举起她的手,让景致面对事实,“手上的红斑就是最好的证据,这?是你为了救我才留下?的。”
“你明明也爱我,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为什么要分开!”他的声音紧而尖锐,迫切地直击内心?。
但对景致来说太过?残忍。
似乎在提醒着她过?去有多?蠢。
她有多?爱他,就意味着以前的她有多?可?笑。
程寄没有用同等的爱意回?馈她,倾听她,陪伴她,他爱她的方式很直接,就是给钱,以至于景致到?后来都觉得他们本?该就是赤裸裸的金钱关系。
她拿了钱,就理应温顺;她温顺了,就该拿钱。
至于她的感情,她分不清了,越理越乱。
甚至让她觉得自己理所应当拿程寄钱的时候,会?涌起一股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