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寄背着她摘下墨镜,放在置物架上,转身朝着景致走?过来,“这是你的家,随时都可以回来,不用联系管家。”
也不用小心?翼翼。
声音温和?得好像什么都没有生。
她的鼻尖额头挂着汗,脸颊红彤彤,程寄抽了张纸,细致温柔地?帮她擦去汗水,就像以前一样。
忽然近距离的接触,令她沉迷的香气让景致有些茫然。
窗外的知了声吵得她烦躁,皱起眉,程寄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捂住她的耳朵,轻轻笑着说:“你也很?讨厌夏天是不是,我也是,不过忍一忍,马上就要秋天了,如果你不想忍,我们去南半球躲一躲。”
他的声音依旧穿过手指,进入她的耳朵,又因为被捂着,有种鼓鼓的感觉。
景致忽然伸出?手,挡在他胸前,将他推远了一些,仿佛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我行我素地?说:“程先生,我的u盘。”
程寄的目光黯下去一些,“嗯,会?给你。”
指尖捏了捏湿化了的纸巾,被他转身扔进垃圾桶。
“你真的找到了?”景致环顾四周,询问。
“嗯,”程寄轻轻拉起她的手腕,往餐厅走?,“新?来的工人不小心?把你之前的东西都扔了。。。。。。”
程寄的手握得很?紧,景致挣了两下,没挣开,也就随他去了。
“你在哪里找到的?”她问。
“我已?经让陈管家重新?培训了。”
“快还给我!”
“你不要不开心?。”
牛头不对马嘴的各说各的,空气中除了蝉鸣,突然十分安静。
景致手腕上的用劲又加重了几?分,但她一点也不让着他。
程寄周身冷冽,目光像是渡上了深秋的青霜,在接触到景致的脸庞后,慢慢消融,他先败下阵来。
“等会?儿吃完饭,我会?拿给你,你耐心?一点。”他松开手腕,拖出?一张凳子?,自有让景致入座的意思。
景致垂下头,不再看着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挪到位子?上。
“之前卧室里的牙刷,浴巾,拖鞋,毛巾都让工人不下心?扔了,已?经补了你喜欢的样式。刚才在卧室的时候看见了吗?你还喜欢吗?”程寄走?回到景致对面。
“本来就该扔的,我不会?再住了。”景致无?所谓地?说。
程寄一僵,仍旧很?有风度地?坐下去,慢条斯理地?给她切牛排,然后再放到她面前,笑着说:“吃吧,可能风味没有刚做出?来的好,你也没说什么时候到,等了你很?久。”
景致的肚子?也确实是饿了,她慢慢拿着叉子?吃。
“味道还好吗?陈管家问了好几?回,你什么时候回来?”程寄垂下的眼睫轻眨,“你已?经离开几?个月了,难道不想念这里吗?”
景致掩住心?神?,手微微抖,索性放下刀叉:“不好吃,我也讨厌这里,这房子?不是我的家,我为什么要想念这里。”
她挪开目光,回避与程寄相关的一切:“我吃完了,快把我的u盘还我,程先生。”
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想起那个患得患失,快被撕裂的自己,她急切地?想与这里的所有做切割,包括程寄。
“一定要这样吗?关舒文还有其他人都不会?再来打扰我们,我们还是和?之前一样。”程寄秉着声音,隐含着两人都未察觉的恳求。
别墅里的泳池水在炙热的阳关下泛着波动,淡青的水中有着光的脉络。
景致看着那一池脉络,忽然说:“像不像大溪地?的海水。”
他们的第一次是在大溪地?的时候生的,那时候距离他们在一起已?经快两年的时间,但他们都还没有生关系。
程寄并不像景致接触过的其它男人一样,他对于男女关系有着天然的抵触心?理,甚至在一开始的时候,他们都是分床睡的。
以至于景致在最初的时候时常怀疑他们是不是在恋爱。
不过还好,景致那时候对于这种也有点畏惧的心?理,不喜欢???强来。
那回,她和?程寄的朋友一起去大溪地?的白兰度岛度假,那是个很?小的海岛,在岛上除了看风景,没有其他的娱乐设施,在傍晚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经常骑着自行车环岛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