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寄伸出手摸了摸她半干的头,很好,醉酒的小兔子还不至于忘记给自己吹头。
他说好的。
接收到指令的景致随便翻开了一页,她看了眼,笑着说:“是我喜欢的稼轩的词。”
“老去惜花心已懒,爱梅犹绕江村。。。。。。”
好好的一赏梅诗被景致念得磕磕绊绊,有时候甚至眼睛一花,看错了字,变得滑稽。
还真是醉得一塌糊涂。
“我来。”程寄说。
慢了半拍的景致只觉得两手一空,那本辞典不知怎么就到了程寄手里。
她抬头去看。
程寄坐在阴影中,半张脸被一旁的床头灯照亮,如林间清泉一般,风清骨峻。
长长的睫毛变得透明轻盈,阴影垂落在端秀鼻尖。
“老去惜花心已懒,爱梅犹绕江村。。。。。。竹根流水带溪云。。。。。。”
他的声音偏清脆,耳边仿佛溪水溅溅,水云萦拂,景致觉得自己行走在冬天的深海密林中,莫名的舒心清静。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纤细的食指已经抵在程寄喉结,指腹感受着音波的震颤。
她很早就想这么干了。
想去碰碰乱石间迸溅的水珠。
“。。。。。。醉中浑不机,归路月黄昏。”
他的声音停住,目光安静地看向景致。
景致痴痴仰头望着他,像是在仰望高山明月。
一张樱桃樊素口,喃喃地问他:“你看见了吧?”
“什么?”
景致困倦地眨了一下眼,声音慵懒又肯定:“就是我们见面的第一天,你看到我的胸了。”
她说的是ke11iana要求景致弯腰,好让她仔细看珠宝的时候,景致忘记自己穿了荡领的晚礼服,不小心走光了。
虽然他低着头没有看她,但景致的余光瞄到他的耳朵尖泛红。
荼蘼如雪的一片中沟壑幽深。
猝然间望见,总让他想起雪中樱桃。
程寄当时就坐在ke11iana边上,景致靠过来的时候,黑色丝绒裙摆压在他膝盖,行动间,摩擦声微小却清晰,像一道电流。
程寄的眸色暗了几分,幽幽地望向景致,然后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勾起她的下巴,吻了过去。
非常柔软细腻的嘴唇。
如果要说景致的嘴唇是什么口感,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冰淇淋。
程寄想起自己小时候去吃的哈根达斯的牛乳冰淇淋,第一口的感觉就是如此绵密。
当第一口的冰淇淋在口腔中融化,就会下意识地去咬第二口。
温馨的房间突兀地响起铃声,程寄不耐地皱了皱眉。
这是景致的手机铃声,但她似乎一点也没听到。
醉酒人的五感就是如此迟钝,程寄长手一摸,在枕头边上摸到了手机。
他睁开眼看了一眼微信上的电话,没有多想就挂了,只是在挂完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随后他又闭上眼继续吻着景致。
景致觉得自己胸腔中的空气快要被人吸干,她推拒了几下,好半天程寄才放开她。
程寄捧着她的脸问:“我为什么是北风教父?”
景致大口呼吸,她现在就像是快要溺水的兰寿金鱼,鼓起的双腮非常红润。
快要锈掉的脑子终于灵活起来,她笑着说:“秘密。”
程寄微蹙着眉,把她按在床上。
景致神秘地说:“我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
“我来姨妈了。”
程寄的脸终于臭了,头埋在她颈窝,深吸一口气。
好半天,他才揪了揪景致的脸颊,声音喑哑:“晚安,小劳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