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书语没说错。
“你……”
“谢谢。”江淮景沉声道。
声音像是低醇而醉人的酒。
施书语微微愣了愣，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尖。
后颈微微热。
施书语面色变了变，旋即坐的端正了些，又清了清嗓子：“我打架都是画画，那肯定要比你熟练些。”
江淮景不说话，默默又抽出了张空的符纸，重新画了一遍。
遵循了施书语方才说的方法。
半晌，江淮景搁笔，长舒了口气，目光落在盯着他的青年身上。
青年一双凤眼倒映着烛火的色彩，面容精致，嘴角总是带着一抹微不可查的笑。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青年眉角，那条清晰的疤痕。
他曾经从未注意过这位青年。
他微微伸了伸手，似乎想去触碰那抹痕迹，但手在半空处，又垂了下去。
眼神在周围飞扫了一圈，半晌，他又问：“你这是……怎么弄的？”
“啊？”施书语有些惊讶。
这人方才，是在关心自己？
靠，夭寿了。
他伸手碰了碰眉角，“不怎么记得了，好像是小时候被人砍的吧。
大概四五岁的时候。”
“四五岁？”江淮景重复了一遍，目光暗了暗，便不再说话。
四五岁的时候，确实可能不太记得了。
江淮景正思索着，却见施书语动了动身子，把蒲团挪远了些，盘腿坐着，两手在案桌上支着个脑袋看他。
这人向来没个坐相。
案桌很低，视线向下落去，刚好可以看见束带系着的腰肢弯出来的一抹极其暧昧的弧度。
青年黑色的带已经松了，那头卷松松垮垮，一些调皮的丝挣脱了带的束缚，散在了颈边……
他的目光也向青年那瓷玉般的脖颈看去……
江淮景：“……”
半晌，他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慌忙收回了目光，又闭上了眼睛。
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清心诀才平复了方才的杂念。
施书语分毫未现面前人的异常。
屋外竹林飒飒，风过檐铃，一抹弯月从薄云中探出半个身子，薄雾将隐未隐，河面波光粼粼。
“坐好。”沉默许久的江淮景终于开了口。
声音格外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