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完,才反應出鄒渚清的話問的有些多了。
她警惕道:「你問這些幹嘛?」
鄒渚清舉起雙手自證清白:「我從未了解過劇場,一時好奇,無意冒犯。」
鄭芹冷冷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隨後提著裙擺,往花園的方向走去。
鄒渚清注視著她離開的背影,直到人完全看不見,才重將視線挪回報紙上。
他忽略了某人略顯幽怨的目光,逕自將報紙翻了頁。
周弒青默默咽下酸味,接著當他任勞任怨的解說:「經濟板塊也挺無聊的。都是徵文。」
鄒渚清看著刊登在報紙上密密麻麻的告示,有的在找房子,有的想找工作,有的想收買土地。
他的目光停在一處。
「修先生也要購置土地?」他指著報紙上,一則重金收購良土的告示下面的署名。
周弒青瞥了兩眼,淡淡開口道:「我這位舅父,比我那位岳父能力強了不止一星半點,但聽說老族長想要將家主位子交給我岳父坐。這位舅父幾年前就在大舉收購土地發展葡萄酒產業,想要另闢徑,讓老族長看到他的價值。」
「這估計也是他為什麼一定要拿下莊園土地的原因。」
鄒渚清點了點頭。
這些信息,詳盡而又完備。不是像他們手中的線索那樣粗糙,而是因果自洽。這是周弒青手中的故事大綱。
鄒渚清於是明白,這份報紙便是他們額外的信息來源,而周弒青也不僅僅是個記錄者。
他還是引導者。
如果鄒渚清想要得知什麼信息,可以試著從周弒青的嘴裡套。
周弒青不但不會不說,反倒會努力幫他們補充故事。
周弒青不知道鄒渚清此刻腦子裡已經在想怎麼壓榨他的勞動力了,他看著鄒渚清略微陷入思索的神情,悄悄低下頭靠近了後者。
他攬過鄒渚清的肩,將他往自己這邊帶了帶。
「湊近點吧,看得清楚些。」
鄒渚清沒留意,所以被他這麼一帶,人就往周弒青的方向撲了撲,周弒青一把把人接住,低頭看向懷裡。
「坐穩。」
鄒渚清聞言,也抬頭看向他。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
鄒渚清聽得見周弒青的呼吸很沉,周弒青張了張嘴,似是要說些什麼,鄒渚清卻忽然挪開目光看向落地窗外的人影。
「凱薩琳小姐每天這個時間都會在門口等信使。」
不想聽到的人的名字就這麼從心愛的人嘴裡說出,周弒青的神色暗了暗。
他不甚在意道:「不知道誰天天給她寫信。」
鄒渚清玩味道:「你不擔心凱薩琳小姐背著你有了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