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說有個小孩兒把他們的活兒截胡了,他們找他說理,這小孩兒傲的很,有個急性子的朋友氣不過,直接上了手,誰知道那小孩兒變本加厲地罵,結果那朋友就把人送進了醫院。
他接到消息趕到醫院的時候,把那群手下罵了個狗血噴頭,帶著人去給鄒渚清賠禮道歉,見到人才知道為什麼朋友會氣急敗壞直接把人打上病床。
鄒渚清拽得百二八萬,木著一張臉仰著頭對賠罪的他冷聲說,醫藥費什麼的用不著他們結,真想道歉,就給他在酒吧找個職位。
等後來他才知道,鄒渚清能打的很,當時那是故意一下手也不還。
他知道那群人頭上是劉威,也知道劉威在一個薪水很不錯的酒吧幹了很多年,他想藉此搭上車,進去幹活。
那時的鄒渚清拼命地生活,現實不允許他鬆懈下來,不允許他矯情,不允許他喊累。
劉威見著鄒渚清堅定地交了退學申請,知道他住過地下室,看過他握著重病親人的手整夜整夜不合眼,陪著他一同面對了死亡。
鄒渚清眼裡只有活地好點這一個目標,他除此之外別無所求,也不配有所求。
誰會想到他會如此熱烈的追求什麼,誰會想到有一個人能夠被他放在心上,一個更甚於他自己的地方。
誰又能想到那個人用全身心的愛去回應,生生把鄒渚清慣成了個肩不能背手不能提,蝦都要別人剝了餵進嘴裡。
所以愛著實是個奇怪的東西。
他能讓人脫胎換骨,能讓人找到自己。
一頓飯吃完,季明珠打車回家,劉威徹底累得睡倒在原地,鄒渚清和周弒青還算清醒,起身收拾著桌上的狼藉。
周弒青把碗筷端去廚房清洗,鄒渚清便自然地接過抹布把桌子擦乾淨。
等到打理妥當,兩個人合力把劉威搬進了客房裡,然後各自洗漱準備休息。
周弒青洗完澡坐回床上時,發現身邊的人還醒著,感受到他的到來,摸索著爬起來。
懷裡被塞進了個暖水袋,散發著溫暖的熱意。
「晚上你喝的稍微有點多,我接了熱水給你暖暖胃。」鄒渚清揉著眼,有些困頓,「我怕涼了,一直抱著呢。你趕緊來睡吧。」
周弒青笑著躺下,把人擁入懷中。
他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感到所讀書中形容幸福的語句都太單薄。
這就是幸福,這就是他的人間。第59章岔路口
此次事件風波仍盛,鄒渚清在家一呆就是三四天。
他清閒下來,本以為能偷來點和周弒青在一起的時間,結果周弒青哪怕回國,屁股後也追著一大堆等著處理的事。
鄒渚清溜進書房時,周弒青正坐在書桌前開著電話會議。
「讓執行製片和統籌整理好損失後發給我……我知道,但我還是這個態度,照常宣發。」周弒青皺著眉,換了只手拿電話,另一手的指節輕輕敲擊桌面,「和其他投資人的對接有任何問題都聯繫杜金,他解決不了的會報給我,我來處理。」
他一邊接著講電話,一邊來回翻看著傳真。鄒渚清人都站在他身邊,他愣是沒分神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