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他面向时知卿双膝跪地深深俯拜,恳切道:“公主殿下,您快逃吧。”
“逃?”
时知卿不知道为何魏军会突然有此一言,但是心中不由得想到了上一世自己的结局,他们一直想要自己死,不会忘。
“魏将军,起来说话。”时知卿示意魏军坐下来说话。
魏军顿了顿身子,叹了口气,坐下来后下定决心般将前几日勇元王找他密谈的内容与时知卿说了。
“公主殿下,时天下,或倾,或盛,女定之。这是当年公主还小时君主从山体坍塌的滚石中看到的刻在石头上的文字。虽然当时君主秘密命人处理了这石头,但是多年来君主心中仍有芥蒂,尤其是此次公主救荥都于水火,更是让君主担心箴言的实现啊。”
勇元王言语中满含真切与惋惜。
时知卿仿佛恍然大悟,她似乎明白了上一世君父和太子为什么会那么不留余地地让自己消失,明明自己对王位没有多余的想法,原来,事实竟是如此,就因为莫名的一句箴言,就可以让一个人毫不留情地杀掉自己的血亲。
突然知道真相的时知卿居然没有丝毫的悲伤,只是更加明白了皇室中人,当真是生来冷酷无情。时知卿在心里冷笑一声,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公主?”
魏军见公主仿佛入了神,还以为是为自己君父的无情所悲痛,奈何自己一介武夫也不知改如何宽慰,只是他没想到眼前的女子只是淡淡问了句:“所以君父让你杀了我是吗?”
“公主当真是聪慧,先前君主想用儿女婚姻既解决掉公主的退路,也将我军将士誓死效忠于君主,但是君主前几日微服上街巡视回来后,便突然改了主意,要将公主斩杀在荥都啊。”
魏军没有任何隐瞒,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全部告知时知卿。
不对,时知卿总感觉漏了什么。上一世的勇元王榨干了时知卿最后一丝利用价值,但是现在,明明更好的选择是利用时知卿掌握魏将军手中的兵权,但是为什么突然这么急切地要自己的命?
若单单只是因为在街上听了些话,时知卿认为是不至于让勇元王做出这样的选择的,一定还有别的什么事情扰乱了勇元王的计划。
时知卿一时也想不到到底是漏了什么,还是先解决眼前事吧。
“但是看魏将军今日的举动,应该不是来杀我的吧?”时知卿眼尾一挑,自如地看向魏军,只见他比刚进来时要放松许多。
魏军闻言忙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他打算用牢中与时知卿身形相仿的死囚替换时知卿,再一把火烧了这宅院,到时候把就算把尸体救出来了也是一身焦黑,样貌已经不能辨认,只要他一口咬定这女尸就是时知卿,那么便可以瞒天过海。
时知卿心中惊讶,没想到魏将军竟能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一旦被现可就是欺君的罪责啊。
时知卿没说话,也没拒绝,她看着魏军问道:“魏将军可想好了?这一步一旦迈出去可就收不回来了,一旦被现,就是诛九族啊。”
“所以还请公主答应末将一个请求。”
时知卿有些苦笑不得,自己还没说要用这个方式脱身呢,怎么就要搭一个承诺出去了。
“你说吧。”时知卿还是想听听他的请求是什么。
只见魏军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时知卿面前坚定地跪下,那咚的一声都被让时知卿觉得面前这人的膝盖是不是已经要废了。
“请公主走时带上末将的女儿,她名为魏霏,心中对公主殿下崇敬无比,卿公主殿下将她带在身边。”
“嗯?”时知卿有点懵了。
他不是只有魏民一个独子吗?且自己在将军府住了这么些时日也没有见到过这魏将军口中的女儿啊?
魏军也不隐瞒,坦言道:“当年,景国和渭国边境之间还时常产生战火摩擦,尤其是荥都城,君主派我来坐镇荥都,保一方百姓平安,但是内子当时已有身孕便留在了景城,我带着年仅四岁的民儿来了荥都。”
“在内子生产前一晚我暗中赶回了景城,但是内子在怀孕期间忧思过重,在生下霏儿后就去世了,末将不忍心将尚在襁褓中的霏儿独自留在景城,便找了死婴替换霏儿,末将连夜带着孩子赶回荥都,十几年来,一直暗中将霏儿养在将军府,对外只称是养女。”
“但是霏儿的面貌与其母极为相似,若是君主看到必会起疑。”
时知卿恍然大悟,所以这些时日才不见魏军的女儿在将军府中的痕迹,原来是防着勇元王。
只是。。。。。。
“依将军的能力,给令爱找个安全的地方安心住下也不是问题,为何一定要令爱跟着我走?”
魏军很想说是自己女儿坚持,但是又觉得这样说出来会被误会是女儿奴,嘴硬道:“嗯。。。。。。小女跟着公主学学礼仪是极好的。”
魏将军这话你自己听着信吗?
跟着我这个违抗圣旨不听圣令的人学习礼仪?
“好吧。”时知卿也不拆穿。
既然是自小在军营里长大的,那武力值一定也不差,时知卿盘算的,既然这样,也不算是带着一个拖油瓶。
时知卿没有多说,算是默许了。
“只是魏将军,你方才所说的计策是万万行不通的,这其中意外太多,稍有不慎便搭上你整个魏家,我是万万不能让你们冒这个险的。”
魏军正想开口来一场激情辩论,表达自己为了报答救援荥都的恩情自己做什么都是愿意的,已经准备好了一场舌战,但是还没开口就被时知卿送客了。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脱身。”
在时知卿的强制送客下,魏军不再坚持。
魏军走后,时知卿将这段时间生的事情都捋了捋,在入睡前决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