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凝视着蒲从舟走远,那维莱特才回过头,看向身后站着的克洛琳德和莱欧斯利。那维莱特沉默了下,说:“很抱歉,但是我还是想问一下两位,能不能麻烦你们将今日所见的一切暂时保密?”
“啊哈,自然是没有问题的。”莱欧斯利耸了耸肩,很轻松地说。
克洛琳德沉默一会,也说:“我也没有问题。”
“谢谢。”那维莱特礼貌地说,拄着手杖也往外走去。
“喂,那维莱特。”莱欧斯利笑了下,轻抬一下下巴,问,“你真的相信那个璃月仙人能做到解决这个预言?”
“不相信。”那维莱特平静地说,停了一下,“所以,还请各位一起努力。”
“意料之内的回答。”克洛琳德说。
随着那维莱特走远,莱欧斯利和克洛琳德对视一眼,双双走到了原始胎海之水的决口前。三色交织而成的繁复封印在原始胎海之水的决口上流转,稳定地散出璀璨的光芒。
“走了,没什么好看的。”莱欧斯利耸耸肩,转身离开了。
“我看也是。”克洛琳德淡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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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往生堂大酬宾,现在买棺材打七折,葬礼一条龙服务打五折——快来看快来瞧——”
璃月港上吆喝声不断,蒲从舟刚刚下船,就看见棕色双马尾、带着顶黑帽子的少女在街头上叫卖她的棺材铺子。
“哟,这不是帝君他老人家的女儿吗,怎么,你也对棺材感兴趣?”胡桃眨了眨眼,看着向她走来的蒲从舟,笑着问。
“对,我挺感兴趣的。”蒲从舟叹了口气,很惋惜地说,“但我可能没办法买棺材了,我是一朵蒲公英,要是死了,估计会化在风里吧?”
“哟嚯,好像是挺遗憾的,不能入土为安啊。”胡桃说,“那你这次来璃月,是为了……”
“我想让帝君入土为安。”蒲从舟又叹了口气,说。
胡桃:“啊?”
……
钟离回到往生堂时,看到他的堂主和养女蹲在地上,正在试图捏一个先祖法蜕放棺材里的时候,心情是复杂的。
“……送仙典仪送的是灵魂,不是肉体,我这次来想把帝君的肉体送回土里。”蒲从舟仔细地刻画着龙头上的鬃毛,一边说。
“很有道理,”胡桃兴奋地说,“真可惜呢,我们没办法真正的仙祖法蜕埋下去呢,据说它现在还被璃月七星放在黄金屋里锁着——你神通广大,要不要试试看把它从黄金屋里偷出来?”
“得了吧,真要被查到,你这个往生堂就别开下去了。”蒲从舟说。
“也是。”胡桃说。
钟离轻咳一声,胡桃和蒲从舟双双转过头来。
“嗨,客卿,你回来啦!”胡桃很欢乐地招呼着。
“好久不见,钟离!”蒲从舟
也笑眯眯地说,对钟离指了指手上用黏土粘的龙头,“你觉得我这个龙头捏的好不好看?”
“甚好。”钟离温和地说,顿了下,才问,“你怎么忽然来璃月了?”
“这不要送帝君彻底入土吗。”蒲从舟轻描淡写地说。
钟离:……
“哟呵,”胡桃看了看钟离,又看了看蒲从舟,奇怪地说,“你们两个认识啊?”
“胡堂主怕是不记得了,之前帝君仙逝,小友来来到璃月悼念帝君时,是我做的接待。”蒲从舟还没开口回答,就听钟离解释说。
“原来如此……客卿记忆一向很好嘛。”胡桃晃了晃双马尾,轻快地站起身,往上边的房间溜去,“那这边就交给你管啦,我先回去了,客卿!”
胡桃蹬着楼梯上楼去了,钟离轻轻呵出一口气,坐在蒲从舟身边,拾起一团黏土,放在蒲从舟身侧,问:“来之前怎么也不先和我说,这么突然。”
蒲从舟看也不看钟离一下,专注地捏着龙须,一边说:“来不及了。”
“原来如此。”钟离也试着轻轻捏着黏土,不一会就捏出了一片龙鳞,把它贴在龙身上。
蒲从舟头也不抬地说:“所以我不是蒲公英,我到底是什么东西?”
钟离说:“你久居枫丹,应该许久没尝过璃月的特色美食了,不如晚点我带你去琉璃亭?”
蒲从舟说:“‘预言’不可改变,但是时间还需要人来估计——我推测预言的时间或许没有预言本身那样不易改变……”
钟离说:“我方才已经知会了魈和甘雨,你若愿意多留几1天,可以和大家聚一聚。”
蒲从舟说:“或许我可以推迟预言的时间。”
钟离说:“如果不愿多留,也可今晚。”
……
蒲从舟抬起头,狠狠瞪着钟离。
钟离失笑,抬手摸了摸蒲从舟的头,温和地说:“总算愿意看我了?”
或许情绪的崩溃就在一瞬间,蒲从舟忽地捂住脸,泪水源源不断从指缝中流出。蒲从舟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哭的,只是看到钟离的一瞬间,有点没忍住。
钟离看着那一条栩栩如生的龙,轻轻叹了声,只是说:“辛苦你了。是那维莱特欺负你了吗?还是带孩子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