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吻轻柔而绵软,落下时带着一点隐约的湿润,又有些猝不及防,那维莱特一时间甚至没反应过来——等那维莱特略微回过神来时,近乎是有些怔忡地低下头,恰好对上蒲从舟朦胧带着些水雾的眼瞳。
“你……”那维莱特轻轻叹了口气,呼吸也乱了几分,似乎是强撑着低声问,“你是不是觉得你是在做梦?”
“啊。”蒲从舟松开那维莱特的脖颈,仰起头看他,歪了歪头,有点疑惑地问,“你不是那维莱特吗?”
“……”
风似乎都在此时停滞了两秒。窗外的星光璀璨如歌,银色的光芒似乎在玻璃窗的折射下若隐若现,混在阑珊的灯火中,同时倒映进蒲从舟和那维莱特的瞳眸。
蒲从舟顺着黯淡的光晕,歪着头瞧着那维莱特,看他淡色的唇轻轻动了动,似是很艰难地说:“……是。”
“那不就对了嘛。”蒲从舟笑了起来,几乎是带着点脾气又伸手扯过那维莱特的脖颈,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他的下唇,然后忽地分开,盈盈笑着。
那维莱特深吸一口气,淡紫色瞳眸中的光黯了又掠过一丝莫名的光,忽地还着蒲从舟腰间的手臂一紧,顺着自己压抑许久的渴望俯下身,轻柔地啄了一下她的唇。
蒲从舟怔了下,有点迷迷糊糊地“啊”了一声,然后一点细碎的尾音被更深的吻掩盖了下去……
没有感受到蒲从舟的抵触,那维莱特的吻一点一点深入。
不像之前忽然间难以抑制地攫取彼此的气息,那维莱特近乎是小心翼翼地一点点舔舐着蒲从舟的唇缝,慢慢引导她的神志逐渐消散,几乎是顺从着本能松开了紧闭的双唇……
蒲从舟原本睡得迷糊,一瞬间似乎真的以为回到很久之前在自以为水史莱姆带来的梦境中和那维莱特亲密的时候……等她彻底清醒过来时,一切已经失控了。
蒲从舟近乎是下意识全身僵硬了一瞬,那维莱特也明显感受到她的骤然间清醒,掠过她锁骨处的指尖一顿,静静地对上她的眸子。
时间似乎停了一瞬。
蒲从舟轻闭了下眼,顺从着本能,紧紧环住了那维莱特的脖颈——
也不清楚是谁先开始的,等反应过来时,蒲从舟侧头看去那维莱特原本雪白的耳垂已经红的快能滴血,眼尾处也染上了一点绯红……观察时间不能过久,仅仅是短暂的一瞬,蒲从舟呜咽了一声,蜷缩在那维莱特的胸前,掩盖下了最后一点似是生理性的泪水。
……
如果不是第二天要上审判庭,蒲从舟绝对不会爬起来。
……虽然但是,早上九点钟的审判。
昨天还看文件看睡着了。
还……
蒲从舟重重叹了口气,回想了下自己的思路,骤然间觉得头一晕——最后是那维莱特迅地扶住蒲从舟的肩,蹙着眉看她。
蒲从舟缓过神,瞧着那维莱特整洁的领结之上、脖颈间被她昨晚报复性吮吸出的一点
红痕,看着它慢慢消失,又偏了偏头,看向那维莱特略微有些闪烁的神情,笑了起来,调侃说:“你是不是特别担心我说什么‘哎呀昨天只是意外’之类的话呀,那维莱特?”
那维莱特微微一怔。
蒲从舟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很淡定地扯过挂在架子上的长裙套在身上,逆着光露出裸露一半的雪白肩膀,微弱的晨光衬着她侧脸的轮廓。
蒲从舟跪坐在窗前的毛毯上顺着自己的长,懒懒地瞧着一只蝴蝶掠到窗台前,轻轻说:“放心吧……我说了喜欢你,那就是喜欢你。不会乱说的。”
那维莱特停了一会,眸光似是柔和了些,唇动了下,正想说什么,就见蒲从舟站了起来,从他身旁擦过,顺便拍了拍他的肩,很沉重地说:“就算昨天生了什么,我也会负全责的——更何况咳咳咳你还算是有点理智,也没生什么。”
“先走啦。”蒲从舟赤着脚跳到门口,忽地回头,墨色的长扬起,笑吟吟地对那维莱特说,“一会审判庭上见——哎,我试试看能不能撑住,应该没问题。”
此时一切的话语都像是多余的,那维莱特温和地注视着蒲从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说:“如果觉得不对劲,随时可以暂停。”
“暂停啊,不可能的——”蒲从舟轻盈地跳出了门外,一边咕哝着,“那个死雷内——一会去对上阿兰还要去关心他的心思,真糟糕啊……”
那维莱特快步走到门前的回廊,恰好见到蒲从舟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雪白的裙摆骤然间一飘,似梦中掠过的蒲公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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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十字结社”案件中失踪人数、保密的研究内容……很早就成了枫丹人口口相传中的脍炙人口的案件。
因此,在欧庇克莱歌剧院的门票开售之后,不到一天就一抢而空,后边的站票更是爆满。这么可怕的关注率,就连芙宁娜也吓了一跳,当天的化妆时间硬生生延长了一倍。
在候场遇到蒲从舟的时候,芙宁娜觉得自己妆容特别完美,轻轻咳了两声,优雅地走到她身边,扬了扬下巴,说:“蒲从舟女士,很高兴——”
蒲从舟根本没注意到什么妆容不妆容的,劈头就是一句:“你见到雷内人了吗?”
“啊?人……”芙宁娜直接慌了,好半天才故作镇定地说,“我不知道——”
蒲从舟啧了一声,左右环顾一圈,骤然看见刚刚进门的阿兰,也顾不上什么形象拔腿就跑,把芙宁娜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