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不明所以,大著嗓門爭辯:「我什麼時候自戀了??分?明是姜雲錚自戀,別什麼屎盆子都?往我頭上扣。」
姜善寧一直默默聽著,聞言噗嗤一聲笑出來,若是姜雲錚在這裡,他們三個人肯定要?吵起來,真是一刻都?不能?安生?。
趁著他兩在拌嘴,姜善寧戳了?戳蕭逐的手臂:「殿下,你昨晚寫課業寫到幾?時了??」
蕭逐側頭,認真的看著她明晃晃的杏眼,仔細想?了?想?,不好意思的說:「阿寧,我昨夜做完課業就睡了?,沒注意時辰。」
「無妨無妨。」姜善寧小手一揮,本就是她隨意起的話頭,轉而又說道:「對了?殿下,我聽我們府上的管家趙叔說,昨晚抓到的那個北狄逃兵,被帶去軍營里,正被我阿爹審問著呢。」
蕭逐輕輕嗯了?一聲。
姜善寧目光露出嫌惡,繼續說:「北狄人真是可惡,那個逃兵八成是不敢回去,才到咱們鄞城裡頭亂竄,真是討厭!」
「北狄人生?性蠻橫,民風粗獷,近些年多虧了?鎮北侯,保了?百姓這幾?十年的安寧。但是北狄不除,仍舊是大晉的心?腹之患。」蕭逐沉吟道。
姜善寧撐著下巴想?了?想?,皇帝遠在永京,眼裡能?看到的僅僅只有宮裡的方寸之地?。雖說阿爹會定期上摺子闡明朔州的情況,但皇帝看到的不過是寥寥幾?句,哪能?像他們這些生?活在鄞城的百姓感受得真實。
所以應乾帝的硃筆之下,每次都?是不輕不重的批幾?句讓鎮北侯駐守好邊境線,他給?的賞賜只多不少,絲毫沒有關心?民生?疾苦。
其實若是前世的姜善寧,還?不會想?這麼多,經歷了?重生?這一遭,她要?顧及的便多了?。
她不僅想?要?保護侯府上下的平安,更希望朔州百姓不再受苦。
民生?無憂,社稷才能?無憂,這般淺顯的道理,應乾帝怎麼會不懂,恐怕是覺得朔州有阿爹坐鎮,這才高枕無憂吧。
「阿寧?阿寧?」
蕭逐說完那一番話,看到姜善寧好似出神了?,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姜善寧杏眼眯起來,望見蕭逐清朗的眉眼,雙眉英挺,微微蹙著,修長的眉毛下是一雙帶有攻擊性的狹長鳳眸。
但看向她時,眼底帶著溫潤。
姜善寧回想?蕭逐的那番話,能?看出來他的野心?,也難怪未來他會登基,御極宇內,只可惜前世她沒能?看到蕭逐登基後的事情。
「殿下,我在想?,陛下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看起來絲毫不關心?朔州的百姓。」姜善寧喃喃,「而且對殿下也不好。」
前世鎮北侯回京的接風宴上,她見過應乾帝,那個時候為了?拉攏阿爹,應乾帝自然是敬重他們的。
後來蕭逐弒父殺兄,踩著應乾帝的頭顱,那顆頭顱死不瞑目,眼睛瞪得老大,是姜善寧印象最深的。
蕭逐唇角噙著笑,說出來的話語卻是冰冷:「他是個……自私虛偽的小人。」他根本不配坐在那個皇位上。
正說著,趙夫子大步走?進來,掃視了?一圈屋裡,說話聲很快靜下來,趙夫子這才沉聲開始講課。
宋三跟顧靈萱停止了?拌嘴,忿忿不平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聽課。」
姜善寧聳了?聳肩,忽然發覺她跟蕭逐說著說著竟說到他們現在無法改變的政事上,她不禁無聲笑了?笑。
她展平書冊,手裡拎著一根炭筆,專心?致志的聽趙夫子講課。
一早上的課還?沒上完,姜善寧忽然覺得胃裡翻湧,起初她沒當回事,後來疼意一陣一陣的,她咬緊下唇,繃直的脊背漸漸彎下去。
蕭逐最先發現她的不對勁,丟開手裡炭筆,神色緊張:「阿寧,你怎麼了??」
姜善寧臉色有些白:「肚子有些疼。」
她弓著腰,下巴抵在案幾?邊,一隻手按在肚子上,她看了?眼蕭逐,見他連往日的冷靜都?快保持不住,反而安慰他道:「我沒事,估計是吃壞肚子了?。」
「阿寧,我帶你去醫館。」蕭逐的嗓音聽起來有些啞。
姜善寧搖了?搖頭,「我還?撐得住,再說夫子還?沒有說下學?呢,等下學?吧,再去醫館。」
蕭逐凝眸,仔細觀察她的面色,他不好違背姜善寧的意思,怕她生?氣,但又怕她疼得厲害。
左右離下學?時間也沒有多久了?,蕭逐的語氣不容置疑:「阿寧,馬上下學?了?,一下學?我背你去醫館。」
姜善寧點了?點頭,她想?她應當是吃錯東西了?,但是昨日她沒吃什麼不好的膳食啊。
她一頭霧水,趁著前面有人高馬大的宋三遮擋,她索性趴在案幾?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揉著肚子。
見狀,蕭逐從自己的書箱裡取出水袋,遞到姜善寧面前:「阿寧,水還?是熱的,要?不要?喝點。」
「謝謝殿下,我一會兒喝。」姜善寧有氣無力的伏在案幾?上,小聲跟蕭逐道謝。
蕭逐把水袋遞給?她,收回目光,看向前方,接下來的課他一點也聽不進去,餘光一直注意著姜善寧。
夫子剛一說下學?,蕭逐心?急如焚,不顧眾人的注視,一把將姜善寧撈起來背在背上,咬牙徑直跑到了?長街北口?的醫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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