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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分,忽然下起雪来。
京城的雪不比辽东凌冽,反到多了些温柔妩媚。
我运气好,一张脸被姿容不够的柔妃看中,要了我去她宫中,她是打着将我献给皇帝,帮她争宠,自己拿个温柔贤名的算盘。
平日里在宫中从不让我劳作,让我与她同吃同住,一心保养,她的宫里人见我后来者居上,便把我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处处为难。
就好比着寒冬腊月,给我的被子却不是棉被,里头是一层呛人的芦花。
她们以为让我着凉生病,姿容受损,柔妃就不会再高看我一眼,我就该跟她们一起干体力活。
只可惜,六岁前我在辽东,日日要与雪为伴。
甚至被符琰救后,统领的女儿嫉妒我能在符琰身边说说笑笑,身上的衣衫也是符琰从京都带来的上好松江棉。
她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摁倒在冰河面上,一拳拳揍在我面门上。
我现在都记得她那时恶鬼一样的嘶吼。
“你一个小**,凭什么得到京城里公子爷的青睐,你想给公子爷当侍妾,去温柔富贵乡,想飞上枝头,想骑到我头上?你做梦,**,你就是猪狗,你就是该死!”
我由着她在我面庞上殴打,几乎被打断鼻骨。
就在她放松警惕时,一个翻身将她扫进了冰河里。
不大不小的冰窟窿,原本是她为我准备的,为的是不声不响的把我做掉。
一转眼,这个冰窟窿就成了她的坟场。
“**,你敢阴我,你等我回去一定找父亲把你剁碎了喂鱼!”
我那时是怎么做的来着?
哦,想起来了。
我撑着头,阴恻恻看着她微笑,眼睁睁看着她一点点被冰冷的河水淹没,等到她被冻僵了才顶着一脸伤往回跑。
统领女儿究竟没捞起来,等第二年冰河化冰时,她被鱼吃的只剩一具骨架。
统领和统领夫人泣不成声,想打死我泄愤,可等他们找到我的住处时,我早跟着符琰去了他老家的道观,在里头做些清闲的洒扫。
统领夫人听闻消息时呕血不止,当夜就撒手人寰。
听闻这个消息时,我心情大好,连糕点都往嘴里多塞了两块。
我娘当初被统领淫辱,就是这个女人一手操办,她又担心我娘被统领看重,故意把父母都划进商品,若非我还要给她女儿出气,连我也要一并被当做菜人杀了炖汤。
不过是呕血而死,便宜她了。
她该和我娘一样,被关外蛮子杀了炖汤,吃进肚里,拉成粪土。
符琰把我当小孩子,叮嘱坤道们帮我找个好人家收养,未来寻个好人家。
我却不松口,一心只想着成年后,予他做个丫鬟伺候,这辈子结草衔环报答他。。。。。。
终究,成了镜花水月一场空。
我还记得那时我在信中问符琰,为什么不肯接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