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也不知道时越受了什么**,那晚过后他又开始频繁出现在我面前。
微信加不上我,就不知道从哪找来的我的手机号码,时不时给我发短信,也不管我回不回,自己发得挺乐呵的。
他也有我的课表,所以在他没课的时候就喜欢跑来跟我一起上课,赶都赶不走。
最后我索性就不管他了,随他怎么闹,反正时间久了这位大少爷自讨没趣就会放弃的了。
在舍友日渐暧昧的眼神里我所有的解释就跟放屁一样。
于是我也懒得再解释。
这一纵容,就纵容了大半个月,我们结束了期末考试,开始放寒假回家过年。
我们家都不在本市,回去要飞行2个半小时再坐大巴半个小时。
时越回家的路线跟我一样,于是又厚着脸皮跟我一路同行。
我感受到了他与上辈子极大的变化,但不明白他现在这种对我的过于黏糊是出于什么原因。
也许是对重生的这个世界还没有归属感,觉得不安心。
于是在大巴上我对坐在我旁边位置的他认真地说道:“时越,我们真的回来了,这不只是我的世界,也是你的世界,你应该去做你想做,该做的事,不必一直围着我转。”
气氛有片刻的沉静。
“你还不懂吗?”时越黑眸望向我,眼底有点苦恼又迷茫:“我还要做得多明显你才会知道,我不想跟你成为陌路?”
“我不想我的人生没有你的参与。”
“就算是跟上辈子一样一直吵闹,我也不想放你走。”
“我从来不想跟一个人建立情感上的羁绊,因为——”
我还想继续听下去,因为这是第一次时越向我袒露自己。
给我感觉自己正在慢慢接近那个躲在内心深处的他。
然而下一瞬我只听到一阵尖叫,然后是猛烈的晃动,在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时,时越已经先一步扑过来把我护在怀里。
大巴车身的倾斜导致行李架上大大小小的行李都纷纷掉落,有些砸到时越身上,我只听到闷哼一声。
好不容易晃动终于停止,车厢里依旧一片嘈杂声,我睁开双眼只见眼前一片黑暗。
我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惧哭着喊时越的名字。
我知道他就在我身边,可我看不到他的情况就很害怕。
手腕上好像被破碎的玻璃划破了,隐隐作痛,有些粘腻的液体。
好一会我才感受到身上人有了动静,像是隐忍着巨大疼痛温声安慰我:“别怕,没事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的眼泪漱漱掉个不停。
我哑着声音问他:“你怎么样了?你是不是受伤了?”
“我还好……”他微微喘着气,随后我感觉到发顶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不哭了。”
我伸出手在黑暗中想摸索他的脸,却在触碰到他的后脑勺时掌心一片湿润。
“时越……”我哭得更厉害了,双手都在发颤:“你流了好多血……”
车外传来很多杂音,隐约听到有人在施救,好像是大巴在行驶过程中突遇地面塌陷,大半个车身都陷了进去。
我和时越坐在靠前排的位置,受影响比较大。
“你不哭,我就没那么疼了。”他用一只手艰难地拥了拥我,仿佛用尽所有温柔来哄我:“真的。所以不哭了,好不好?”
我死咬着下唇拼命压抑自己的哭声,双手紧紧攥住他的衣服:“……嗯。”
他低声问:“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鼻子一直发酸,我怕嗓音出卖了我的情绪,想先缓缓再回答。
时越没有听到我及时回应,声音也焦急了起来:“你受伤了吗?伤在哪里?”
他身体动了动想用手查看我整体的情况,却好像牵扯到什么痛处一样倒抽一口气。
我感受到他的不妥,连忙沙哑出声:“我没事!你不要乱动……”
我眼泪掉得更多了:“你干嘛那么傻挡在我上方……”
时越这个时候居然还能轻笑出声:“不然吓坏你这个老婆子了怎么办?”
“你那么胆小,连菜虫子都怕。”
沉默片刻声音再次响起,揉进了些哽咽。
“要是把你吓死了,我怕再没了同样的运气,还能找到你……”
07
在医院醒来的时候我父母已经守在病床前了,基本只是擦伤和被破碎玻璃割伤,但都不算严重,已经包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