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聚集了不少藝術家的工作室,當初設計的時候,賽金花選了清水水泥風格改造整棟樓。
她是安藤忠雄的忠實粉絲。
始終確信,外表再堅硬的水泥也是有溫度的,光感可以通過內部中庭不可見的地方轉折,被有心的人感知。
雲黛溪站在二樓,看下樓走出去的馳牧野。
他很少來公司,總窩在自己的工作室里創作,多少有些神秘。
今天不知是哪位粉頭透露了行蹤,有一群粉絲蜂擁而至,把本來寬敞的園區外圍得水泄不通。
馳牧野心情應該不太好,卻還是聽她的話,在保鏢攔截下沖大家禮貌微笑招手。
剛簽約那會兒,他沉浸在創作的世界裡心情起伏,對著粉絲黑臉過幾次。
後來被對家抓住,說他傲慢無理,差點被上升到人性高度,雲黛溪好一通操作,才讓事情平息。
那時候他就坐在辦公室里,看著雲黛溪為他忙上忙下求人打電話。
從那之後,再沒對粉絲不客氣過。
等馳牧野坐保姆車離開,電話立刻響起,是顧黎安的聲音:「下來吧。」
「到了?」雲黛溪剛一直看著下面,怎麼沒注意到。
「嗯。」話剛落音,隔壁樓的水杉樹林下,一輛黑色賓利的雙閃燈亮起。
「我馬上下去。」
下樓去車邊,司機下車來開門,雲黛溪俯身進去。
過了霜降,下午七點多,外面的天空已經是蒙蒙的灰色,再過一會兒,一切都會被黑夜淹沒。
車裡的氣味跟顧黎安身上一樣乾淨,像一輛剛從生產線下來的車,沒有任何裝飾。
連一點菸味也沒有。
雲黛溪開玩笑:「沒想到顧先生不抽菸。」
顧黎安沒看他,只說:「沒興。」
語氣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意思。
他對前排司機說:「出發吧。」
車子打開車燈啟動,沒說具體去哪裡,讓雲黛溪有種跋涉於黑暗的不安全感。
可是想到他剛剛的態度,不再自討沒,安靜坐著,轉頭看車窗外後移的水杉。
車內沒有音樂沒有香氛,顯得沉默更加致命。
他的禁慾好像已經到了變態的地步,回想起來昨晚做的事情,有些後怕自己是不是太過僭越?
車上了繞城高架,不知會從哪個路口下去。
雲黛溪向來喜歡提前安排好一切,這樣無止境的未知讓她頭皮發毛,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句:「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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