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知道就好,别说出来。”
迦示又道:“可是,他们身上有你的信息素。”
我顿了下,“你先说说,你们为什么打起来的?”
“我本来是想来找季时川的。”迦示垂着头,白茶的信息素与血液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但是发现江森身上也有你的信息素。”
他突然望向我,却又在用力之时牵扯到了脖颈的伤口,眼里的雾水便更深一层。
“你不是说过你讨厌alpha吗?”迦示望着我,即便是指控的话也很难说得理直气壮,“你和他,你们……你、你——”
他结巴了起来。
我伸手捂住额头,替他补充,“对。”
“为什么?!”迦示激动起来,脖颈处的血液越发鲜艳,我几乎能嗅到腥味。于是我按着他的肩膀,他立刻痛呼了一声,倒在病床上。我扯起被子,直接拉到他脖子上,道:“其实不止是你易感期,我也是,他帮了我。”
迦示的灰色瞳孔骤然缩小,薄唇抿成了一条线,神情逐渐冰冷起来。他道:“为什么偏偏是他?你明明和我说过你不喜欢Alpha的!我再也不会相信了,你这个满口谎话的人!”
迦示的话音陡然提高,眼角有热泪滚下。
“随便你怎么想。”我将他的手放进被子里,顺便把被子压紧,确保他没办法从中挣扎出来后,才看着他道:“我现在不也帮你缓解易感期么?你差不多知足吧。而且现在我确实也用不到你,所以你跟我说这些没有用,懂了吗?”
我伸出手拍了下他的脸,“我都没有嫌弃你没有用,还愿意把你当朋友,迦示,你应该高兴才对。”
迦示的唇抿得更紧了,眼睛里酝酿着某种情绪,却只是紧紧地盯着我。
我没管,转身走了。
走出了病房,我长舒一口气,随便选了一间打开。
季时川比给我发的照片里的状态更惨了,腹部和腿全部缠了绷带,两只手全被固定住输液,几乎脖子上还有固定器。
他很懂利用优势,比如此刻,他现在对我努力晃着脑袋打招呼,道:“我看得很清楚!你先去了迦示的病房!”
季时川大呼小叫,脸上却仍然挂着懒洋洋的笑意,仿佛身上的伤一点也不影响他似的。
其实也很合理,毕竟按照他们这些接受过训练的alph的体质以及这些先进的医疗技术来说,即便现在人快死了,明天说不定就能下床走路了。
我走过去,看了一遍,“你这一路狂轰乱炸的信息,我还以为你很有优势呢。”
“我怎么知道,他们打着打着突然发现我还没事,就过来把我揍了。”季时川笑得眼睛眯起来,浅灰色的头发也随之晃动着,“不过我真纳了闷啊,我还以为那是个穷老乡呢,结果我看他这制服,这本事,竟然混得还挺好啊。”
“李默的儿子,你觉得呢?”我嗤笑一声,又琢磨了下,道:“你们打架途中,有没有暴露什么较为关键的信息?”
季时川眨眨眼,“没有。”
我蹙眉,“什么叫没有?”
季时川道:“真就干打,没啥台词。”
我:“……你他妈好好说话!江森和亚连过两周订婚了,我真不想再掺和他们的事了!烦死了,你们这些人能不能省心一点?”
“不是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认识你以来净挨打了。”季时川昂着下巴,异色眼下垂,声音直接夹出了几分委屈来,“我跟江森本来就没话说,因为五点多要开会,刚从治疗舱出来,结果刚出来,就看见那个、那个谁?那个黑毛小子。”
我道:“他叫迦示。”
“哦哦。”季时川不太在意,又道:“他一脸阴沉地望着我,我只觉得有点眼熟,琢磨着可能你旧情人过来捉奸了。我就起身要过去问问,偏偏江森这时候也出来了,他一出来,这黑——迦示就立刻转移了目标。”
他像是想起了好笑的事,大笑起来,“我跟你说,当时特好笑,他们对视不到两秒,我看见江森刚要皱眉,结果迦示冲过去给了他一脚把江森踹一边了。江森直接傻了,傻了几秒,他起来也直接下了死手,抽出随身军刀就给了一刀。”
我幻想了下,一瞬间感觉热血沸腾起来了,抓着季时川手上的绷带,“然后呢然后呢?”
“嘶——”季时川被我抓疼了,倒吸了口冷气,又费力地翻过手臂握住我的手,“你他吗轻点,我也挨了几刀,疼死了。”
我盯着我和他交握的手,“不是,等下,你先松手,有点恶心。”
季时川:“你要想听,就给我握着。”
我在恐同和听八卦之中犹豫了下,决定先放下恐同这个属性。
季时川很满意,又歪过头来,靠住我的肩膀,“迦示也是练过的,我看出来了,因为他用的是标准联邦格斗缴械起手。我还吃了一惊,但江森就压根没管,一个过肩摔把迦示摔过去,踩住他的手要补刀。”
“我当时就是从哪里给你直播的!”季时川说着很有几分回味,“结果我拍到第三张,笑声太大被发现了,被薅住头发拖进战场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给你发过去了最后一张照片。”
我诚恳地道:“不错,值得鼓励。”
季时川描述得绘声绘色,“我当时也没办法啊,我觉得我一个监察官,必须拦住这种恶**件了。所以我一会儿帮着江森打迦示,一会儿帮迦示打江森,然后他们俩不知道为什么直接一起打我了。”
我:“……你应得的。”
季时川却洋洋得意起来,“不过我还好!因为他们俩谁落下风我也都会上去多踹几脚!”
我:“感觉医疗科技不该发展得这么好。”
死一个的话,我的人生会相对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