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又問喬鳶飛:「北邊喬姑娘怎麼沒說?」
喬鳶飛頓了頓,看一眼大皇子才慢慢道:「北邊……只去過雍州。」
「雍州?」大皇子挑起秀氣的眉,輕聲道,「這名字有些熟悉。」
旁邊的太監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什麼,大皇子臉色微變,隨後看一眼喬鳶飛才重露出笑容。
他沒有再問喬鳶飛去過哪裡,只感慨道:「喬姑娘年紀不大,卻有幸到過這般多的地方,實在叫人羨慕。」
喬鳶飛恭恭敬敬道:「天地廣闊,殿下日後也自有一覽的機會。」
大皇子爽朗的笑了一聲:「那就借喬姑娘吉言了。」
他叫太監讓開路,示意喬鳶飛可以先行一步。
喬鳶飛便微微福身,再起身走了幾步時,卻聽大皇子又問:「喬姑娘,你如今可還住在譚府?」
喬鳶飛心道,終於來了。
隨後穩穩轉身,語氣平靜道:「是。」
大皇子便猶猶豫豫的開口:「那你……與譚府的二姑娘,可相熟?」
他大概是也是頭一次問有關姑娘的事,話說出口時,臉頰便有些發燙。原本蒼白無血色的臉,因為這點羞窘,反倒添了幾分人氣。
喬鳶飛柔聲道:「相熟的。二姑娘溫柔嫻靜善解人意,民女住在譚府這段時間,全有賴她照拂。」
大皇子眼睛微亮,隨後揚唇道:「原是如此。」
他不再說什麼,喬鳶飛卻看向他,略帶好奇的問:「殿下是與二姑娘認識嗎?二姑娘也鮮少出門,更無甚好友。若殿下有什麼話要給二姑娘說,民女可以代為轉達,想必她也會高興的。」
大皇子本想拒絕,但聽著喬鳶飛最後一句話,腦中莫名閃過了譚玲的模樣。
他遲疑半晌,終是忍不住開口:「便、便告訴她,願上京日日風調雨順,草木長青!」
喬鳶飛聽著,忍不住彎下了眸子。
怎是上京風調雨順,春草長青呢?分明是希望譚玲日日皆順,諸事遂心。
她便附和著大皇子,語調溫柔道:「是,願殿下與二姑娘,都能年年歲歲身長健,負歲年年春草長。」
……
出了宮門,趙淵的馬車等在外面。
支勒坐在車轅上,見喬鳶飛出來便跳下車道:「喬姑娘,主子說宮門甚遠,叫屬下送您一程。」
喬鳶飛好奇道:「世子不在嗎?」
「主子已經先行離開了。」支勒說罷,取出小板凳叫喬鳶飛上車。
喬鳶飛也沒推辭,她上了馬車才想起問:「那個很大的輪椅,不會叫你主子給扔了吧?」
支勒道:「世子將其放在王府私庫,並未扔棄。」
喬鳶飛想著那麼大個輪椅,卻堆在一群珍稀異寶中,莫名覺得有些滑稽,便忍不住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