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淵卻神色無波無瀾,平靜垂眼:「太子妃不必謝我,若非太子執意如此,這忙我大抵也不會幫。」
他說得太過耿直,讓太子妃瞬間紅了眼。
瞧著這嬌花又要撲到太子懷中去,六公主牙痒痒道:「事兒這麼多,就不要央求別人。人家事情辦了,卻還落不得你一句好。」
太子妃瞬間淚如雨下,太子卻覺理虧,這次倒沒有出聲。
喬鳶飛在旁安靜聽著,桌上的櫻桃無人再動,茶水熱氣也漸漸消散。
六公主覺得無聊,乾脆起了身:「就不打擾太子和太子妃了,我們走了。」
說完,她還示意趙淵:「阿淵哥哥若是無事,與我們一同走吧?」
趙淵點了頭,叫支勒推著輪椅往外走。
太子妃見狀連忙掙開太子,眼紅紅的挽留:「可是我哪裡招待不周,惹了公主不快……」
話沒說完,六公主便抬手止住她,面容嚴肅道:「別,本公主可不敢說太子妃招待不周。只是希望,太子妃日後能學著端莊大氣些。」
六公主將雙手背在身後,與張皇后相似的眉眼中帶了幾分威懾之氣。
她瞥一眼太子,冷聲道:「動不動就掉眼淚,委屈了就往男人懷裡撲,哪有東宮之主的氣度?若是傳出去,還得被天下百姓說我趙家人眼瞎,選了這麼個上不得台面的未來國母。」
撂下這話,也不管太子臉色鐵青,六公主拉著喬鳶飛轉身就走。
出了玲瓏館,六公主似乎一下子舒坦了,神色也變得輕鬆高興起來。
趙淵坐著輪椅緩緩跟上她,道:「珺珺,方才有些過了。」
六公主完全不在乎:「我早就想說這話了,大不了她給父皇母后告狀去。」
趙淵搖搖頭,提醒她:「太子終究是君,為臣為妹,你都不該說那些話。」
六公主停下步子,反過來問趙淵:「那若太子哥哥以後繼位,還是如此作為。大事小事都偏聽周箏的,甚至不再明辨是非,你還會做支持他的忠臣嗎?」
趙淵一瞬間頓住,隨後輕聲開口:「那是他的選擇,而你要做的,是保全自己。」
第9o章喬鳶飛與世子趙淵,已私定終身
玲瓏館內,太子妃窩在太子懷裡哭了很久。
她拽著太子的衣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話語也是斷斷續續的:「我知道她不喜歡我……父皇母后都不喜歡我……可我已經在盡力做好太子妃了……嗚嗚……」
「為什麼……為什麼她還要這麼針對我……殿下,你休了我吧……我不配做這個太子妃……」
太子看著心愛的女人如此難過,心也跟刀割一樣,連帶著對六公主生出了幾分怨恨。
父皇母后的確最寵愛小六,可她只是公主,是他的妹妹,有什麼資格對自己宮內的事指手畫腳?甚至還如此羞辱箏兒?
見太子妃都要哭得背過氣去,太子怒火更甚,突然道:「本宮現在便去坤寧宮,叫皇后娘娘給個說法。」
太子妃只想在太子心中炸一根刺,卻沒想到太子如此魯莽,連忙抓住他哭道:「殿下,殿下……你若現在去坤寧宮,豈不是又置臣妾於不義之地?六公主是皇后娘娘獨女,娘娘豈會因我這個外人而去責罰六公主?」
太子聽到這話,便面露為難道:「那你想我如何做?」
太子妃淚眼朦朧道:「這委屈……我便吞回肚子裡罷了。只是殿下,你也會覺得我當不起這東宮女主人的身份嗎?」
「怎麼會?」看著太子妃哭得梨花帶雨,太子愛憐的親了親她,輕聲說,「箏兒是我這輩子最心愛的人,當得起任何身份。」
聽到這話,太子妃忍住眼淚,狀作嬌羞的依偎進了太子懷中。
太子抱著她離開玲瓏館,又在殿內一番你儂我儂後,才不舍離開。
等人一走,太子妃立刻坐起咬牙切齒道:「趙晗玉!今日之辱我記住了,待來日……」
待來日,皇帝崩天太子繼位,她成了一國之母。到那時她倒要看看趙晗玉這個賤人,如何在她頭上作威作福?
一想到這裡,太子妃心中就痛快起來。
她正笑著,外間有個小宮女鬼鬼祟祟進門,給太子妃身邊的大宮女說了句話。
大宮女稟給太子妃後,太子妃臉色一變,道:「拿進來。」
不出片刻,一條顏色素淨的帕子呈到了太子妃手中。
太子妃盯著那帕子,臉色沉沉道:「確定是那喬鳶飛,而不是六公主或某個賤奴的?」
大宮女肯定的點了頭:「六公主用的帕子香囊,都是由尚宮局所出,規格款式都有盡數。而下邊的丫鬟們,哪怕繡技絕佳,卻也得不到這上好的綢緞。聽說喬姑娘是商人之女出手大方,這帕子唯她才有。」
太子妃一聽到這話,就惡狠狠將帕子揉成一團扔在了地上。
「賤人!」她怒火衝天的罵道,「我早就看出她心機不純,裝得一副寡淡模樣,實則背地裡暗暗勾搭太子。今日敢落下帕子,明日就敢落下香囊。再過幾次,豈不是都敢爬上太子的床了?」
宮人們聽到這話,紛紛垂下頭不敢吱聲。
太子妃又看一眼帕子,拿腳用力踩了踩才說:「拿去燒掉。還有,叫人傳話給文華郡主,就說……」
她眼眸微眯,語氣中卻帶著森森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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