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院中那些負責灑掃的婆子丫鬟,不也都不在嗎?
估計是王氏借著三姑娘要回來的名頭,把人全都調走了。
冬葉這下真慌了:「那怎麼辦?咱們就任由這些狗東西欺辱到頭上?」
喬鳶飛嘆口氣,抬步往院子裡走:「先進去看看再說。」
她們方進院子,就見兩個婆子粗魯的將一個木箱子從喬鳶飛屋內抬了出來。
這箱子裡裝的都是喬鳶飛的衣物,原本都被冬葉收拾的整整齊齊,此刻卻被她們翻得亂七八糟。有幾件料子柔軟輕薄的,甚至都皺成一團,明顯是變了形!
冬葉氣的衝進屋裡去,卻又見她們正在扒拉另一個箱子。
這箱子不大,裡面都是喬鳶飛的飾。飾大多都顏色素淨,可分明價值昂貴,幾個婆子的眼裡瞬間寫滿了貪婪。
冬葉一個箭步衝上去,狠狠甩了兩巴掌:「誰叫你們動我家姑娘東西的?」
離她最近的婆子被打了個猝不及防,腳下一踉蹌,腦袋突然撞到床沿。霎時,掛在床邊的一把短劍掉落下來。
喬鳶飛恰好進門,看到了這一幕。
她臉色瞬變,幾乎是立刻奔到了婆子身邊:「滾!」
這字好似是從齒縫裡擠出來。
婆子卻還未察覺到她的怒意,只站定捂著額頭大聲道:「是大夫人叫我們來的,老太太也說了叫喬姑娘搬出去。喬姑娘,你只是二夫人的遠親,莫不是如今打算賴在譚府了吧?」
喬鳶飛仿佛沒聽到這話,只撿起短劍,小心翼翼將劍鞘上的灰塵擦掉。
婆子的眼睛還瞄著箱裡飾,語氣愈發輕蔑:「我們來時,還想著喬姑娘是嬌客,便是要將喬姑娘請出去,也要客客氣氣的。可如今看來,喬姑娘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到這裡,這婆子已經指揮其他幾個動起手來:「搬!通通都搬出去!我老婆子是奉大夫人命來的,我倒要看看誰敢攔我?」
幾人便二話不說又去抬喬鳶飛的箱子,甚至仗著人多,還把冬葉三番兩次往牆角擠。
冬葉氣得直掉眼淚,她去和那幾人爭搶,誰料不僅被推開,反被對方趁機撓了幾下。
精緻整潔的小屋就在這片刻功夫內,被弄得一團糟。屋內的衣裳飾擺件瓷器,原本放置的滿滿當當,這會兒卻被搬了個乾淨。
甚至有些小件,這幾個婆子還偷偷藏了起來。
冬葉哭得眼睛都腫了,喬鳶飛卻只是冷眼瞧著,直到……
有個婆子抱起了壓在箱底的幾卷畫筒。
她們以為喬鳶飛是怕了王氏,又或者認了命,所以被肆意欺辱也不敢大聲說一句話。
可不料,剛將這畫筒抱起,眼前就閃過一道寒光。
婆子微一愣神,待回神時卻發現頭頂髮髻被削去一半。原本綰好的頭髮就這麼散亂下來,遮住了婆子的視線。
她好似腦袋空白了片刻,才驚懼的尖叫一聲:「啊!」
下一秒,這尖叫聲又被生生憋回了喉嚨里。
因為喬鳶飛手中那把寒冷的短劍,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