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幟一噎,連連道:「不敢不敢,我就是……就是給世子提個建議。」
「本世子不接受你的建議。」
譚幟徹底被噎住,只好求助的看向自己母親。
喬氏穩穩心神,看向趙淵道:「世子為何連連質問阿鳶,可是阿鳶哪裡值得懷疑?」
趙淵輕輕一笑,不緊不慢的開口:「喬姑娘說申時四刻在禪房,可我卻在竹林里見到了她。二夫人,你說,這世上難道還有兩個喬姑娘不成?」
喬氏一愣,忙看向喬鳶飛。
第7章不過是逼我死罷了,成全你就是
喬鳶飛眉頭壓低,唇抿得很緊,神色卻還算平靜。
她看著趙淵,問:「世子說見過我,敢問是何時何地?」
趙淵道:「申時四刻,竹林。」
「有何人作證?」
趙淵頓了下,目光深了幾分:「只你我二人。」
喬鳶飛唇角微勾,臉上卻沒什麼笑意,倒像是輕蔑和嘲弄。
趙淵忍不住想,他竟也有被嘲弄的時候。
回過神時,只聽喬鳶飛清越的聲音傳來:「萬安寺竹林頗多,世子說的究竟是哪一片竹林?既是沒有人證,憑什麼世子說見過我就見過我?再者,尋常人如我這般,都不會特意去注意時間,為何世子偏偏記得,見到我時正好是申時正?」
說到這裡,喬鳶飛柳眉高高揚起,眼眸瞬間犀利起來,如一柄利劍突然出鞘。
「世子所言漏洞眾多,莫不是查案無所進展,便急於抓個弱勢之人交差?」
「又或者,世子收了什麼好處,特意來給我這未出閣的女兒家潑髒水?」
一連串的質問,將趙淵懟得啞口無言。
譚幟和譚芸直接驚呆了,兄妹兩先是後怕,後又偷偷給喬鳶飛豎大拇指。
唯獨喬氏還算冷靜,出口呵斥了喬鳶飛一句:「阿鳶,豈能如此冒犯世子?」
喬鳶飛聞言,瞬間落淚。
她揩著發紅的眼角,語調哽咽:「我知今日來萬安寺的人非富即貴,別人都冒犯不得,唯獨我這無所依仗的孤女最好拿捏。若世子想要我的性命直說便是,何苦編造出毀我清白的話?」
喬氏聽到這裡,心頭也多了幾分怒意。
她壓著眉心,聲音冷冷道:「趙世子,我這外甥女出言頂撞你,是她的不對。但你乃天潢貴胄,又是男子,編造些男女獨處之事別人只覺你能耐,可曾有想過會對我外甥女產生什麼影響?」
趙淵微閉著的眼眸睜開,手指頓了頓,突然輕笑一聲。
他瞧著喬鳶飛垂在額邊的秀髮,語氣聽不出來情緒:「果然牙尖嘴利。二夫人,上京人人都知萬安寺內有一竹林,除我趙淵外任何人不得進。怎得別人知道,就你外甥女不知道?至於你說的那些影響,恐怕你這外甥女求之不得吧?」
「你……」喬氏氣得臉色發青。
氣氛劍拔弩張,喬鳶飛將眼角淚珠擦掉,定定看了趙淵幾眼。
在趙淵饒有興看來時,她突然轉身,朝著廊下柱子撞去,「不過是逼我去死罷了,成全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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