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種對兒子般帶著責怪的語氣,江溺居然不揍他?
而江大爺不但沒有要揍人的意思,反而看上去……乖巧異常?一副十分受用的模樣。
江溺不僅受用,還有一些受不住。脖頸處被顧池指腹碰過的熱度像是噴發的岩漿,開始向身體各處蔓延。
顧池還要去回年級部復職,所以交代完江溺就離開了。
考場是按年級排名以走班式排的,所以江溺還是在自己班,甚至還是自己那個位置。他們班的人數基本沒怎麼變,畢竟高一最垃圾的就是九班了。
之前江溺是有個同桌的,但不知道是老師出於對那位同學的安全考慮把人挪走了還是江溺把人家「請」走了,總之那個角落的窗口位置後來就只有江溺了,江溺周圍就是他的狐朋狗友們。
江溺上午就考了語文和歷史,本來高一吃飯的時間按平常來說應該是比高二快一些,但由於考試的關係就延長到比高二還晚了。
江溺按照顧池交代的,從考試開始就一直在認真寫卷子,不會寫的也沒空著,在歷史考試交卷的最後二十分鐘也沒有趴下。即使知道就考成這個逼樣了,也在看卷子,心裡想著不知道顧池現在有沒有去食堂吃飯。
他百無聊賴的這麼想著,眼神又有些不耐的看向門外,結果一轉頭就看到他心心念念的人正站在教室走廊邊,正和他們班的後面監考的老師說話。。
一個教室前後兩個監考老師,前排是九班班主任,考試全程就沒抬過頭,對這群少爺們作弊傳紙條的行為也睜隻眼閉隻眼。
後排那個監考老師江溺不認識,也可能是他們班的任課老師,只是江溺天生自帶對除了顧池以外的人臉盲的屬性。
是個年輕的女老師,和顧池很熟的樣子,但也還沒忘記自己的職責,聊了兩句就進了教室。顧池也是在這時注意到的江溺投過來的視線。
他眯了眯眼,用口型無聲的說:「檢查。」
江溺抿了下唇,點點頭收回熱切的目光,又裝模作樣的拿著卷子翻看起來。
等到考試結束的鈴聲一響起,江溺幾乎是立刻就迫不及待的跑出教室到了顧池面前,明知故問似的,問他:「你怎麼沒去吃飯?」
「等你啊。」顧池也回答的坦蕩,江溺的心一下軟了,因考試的焦躁也瞬間煙消雲散。
「都寫完了嗎?」顧池突然問。
江溺連忙點頭:「寫完了。」
「作文呢?」
「也寫了。」
「作文題目是什麼?」顧池開始隨機抽查。
「主題是『堅韌的生命』。」
江溺答出來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鬆了口氣,因為他在看到那一長串的引題的時候本來下意識的就想像平常一樣撂下筆不寫了的。可是一想到顧池這些天對自己的耐心輔導,就怎麼也不敢空著題目,哪怕是沒任何靈感,也胡編亂造了一通。
還好寫了,他一點也不想再看到顧池失望的眼神。
「歷史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