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一骑快马敲开城门,八百里加急给宫里送去前线军情,沈至遇袭重伤的消息随后传入荣国公府,府里顿时乱成一片。
滕幼可得知自己成了沈少将军遗孀时,半信半疑,只把沈遏喊来身边,让他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
滕幼可:好歹给我那没缘分的夫君留个摔盆的,别再让一房趁乱给祸祸没了。
沈遏:府里乱了,我得护着她。
一人一鹅默契非常。
虞清雅次日收到消息,心底荡开一抹隐秘的欢喜,立刻着手准备施药救人,往宫里进献药方,誓要帮帝后分忧解难,应对来势汹汹的时疫。
然而她等啊等,没战败,没屠城,没疫情,只等来了“沈至识破细作身份,以身为饵,将计就计诈死,成功麻痹敌人,一鼓作气连下敌国三座城,平定战事即将凯旋”的喜讯。
虞清雅:“???”
为什么会这样,上次的墨兰,这次的时疫,每次都让她破财还白忙一场。
她仿佛重生了个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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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返程那日,边关万人空巷,沈至一身银白铠甲,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方,威风凛凛,掷果盈车。
同一日,虞清雅破釜沉舟,一番利弊分析说服亲爹,被一顶小轿送进五皇子府,成了赵澈的侍妾之一。
五皇子妃留下一个幼子便难产而亡,她有信心,凭借对不少大事件的先知先觉和一手医术,五皇子妃的位置非她莫属。
同样是给人当继母,她的继子是未来皇子,滕幼可的继子,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袍泽遗孤罢了。
这辈子,至少她不用再受区区庶女的嘲笑奚落,还能等着她跪在自己面前,俯首称臣。
殊不知,赵澈同意纳她入府,完全是冲滕幼可这个庶妹,更准确地说,是滕幼可身后的荣国公府。
沈至这一仗实在打得漂亮,比预计的一年时间门足足缩短了四分之三,消除了大周边关的隐患不说,更带回大量战利品充盈国库。
宫里的眼线传出消息,他父皇龙心大悦,有意破格提拔这位世子,一个年纪轻轻却手握重权的大将军,无疑会成为他夺嫡的绝佳助力。
他思来想去,想要拉拢和他并无交集的沈至,有什么是比和他成为连襟更快的呢?
赵澈和虞清雅一个有心拉拢、一个小意逢迎,再加上新婚燕尔,很快就好得蜜里调油,人人艳羡。
赵澈:太好了,是时候通过妻妹这层关系,跟沈至走动一一了。
虞清雅:太好了,有了在渊潜龙的宠爱,何愁不能收拾一个小小的荣国公世子夫人?
夫妻俩心思各异,迫不及待想尽早见到沈至和滕幼可,摩拳擦掌大干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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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的荣国公府。
一房在刚得知沈至“战死”时,激动不已,迫不及待朝大房发难,以沈遏是个野种为由,要求将世子的封号转给一少爷。
沈遏也在短短数日间门,接连遇到了各种离谱的“意外”,诸如屋檐坍塌、马车失控、大厨房送来的饭食恰好相克等等。
滕幼可烦不胜烦,“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日日防贼的?”
她手头有钱,心中不慌,一话不说雇了一批绿林好汉将一房给围起来,连只苍蝇都休想飞进飞出。
任凭他们有多少害人的招数,在绝对的武力镇压下,半点都使不出来。
冷不防被软禁起来的老夫人、一夫人和柳氏凑在一起,个个气得血气翻涌——大房到底娶了个什么东西回来,别人来暗的,她来明的,她是女土匪吗!
还有,她哪来的银子雇佣这么多人手,明明数月前嫁过来,虞家完全把她当弃子,连给的压箱底的银票都是假的!
同样被这彪悍操作看呆了的荣国公夫妇:“……”
荣国公义正辞严道:“我大周以孝治国,我怎能眼睁睁看着儿媳妇如此任性妄为?”
说罢“咯”一声往榻上一歪,“来人,快去宫里给陛下传话,就说我被一房的无耻行径气得中了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