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晦。”江桓捏着酒杯问:“我觉得你对我好像有些……太好了。”
“他乡遇故知。”应如晦自然地看过来,“江家主,应某远走他乡却得你照拂,心里自然感激。”
江桓忽然觉得心里咯噔了一下,应如晦这个人实在是太会说话了,从见面起他就能说出一箩筐让自己顺心的话,连他这样的暴脾气也找不出作的理由来。
即便江桓也没想对应如晦过什么火,可他图什么呢?
图朝廷能顺利地把岭中给收回去,图他在岭中的日子能好过一些。
江桓心想:这样一来,他是应该对我好一些的。
可想到只因为这些,江桓又觉得不大舒心了,这不是巴结自己吗?应如晦说的明明是久别重逢,见到好朋友心里高兴,又觉得自己对他好心里感动,这才对自己好的。
可他说的场面话太多了……他跟自己客客气气,他那就是巴结自己……
那自己算怎么回事?奉承江桓的人多了,他头一次觉得不大乐意了,他不敢承认地想:我不会是……
随即江桓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心道:“我想这么多干什么?”
想太多就不像江桓了,他干脆地提过酒壶,倒了杯酒一口饮下,他抬头看了应如晦一眼,竟是又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然后江桓才把酒壶和酒杯都放下了。
“应如晦。”江桓喝酒稍微有些容易上头,脸上氤氲了一丝红了,他直接问:“你愿不愿意让我啃你一口试试。”
应如晦眼里闪过丝诧异,却又从善如流地转过头来,想开口却没说话。
江桓看着他翕动的嘴,他拧了拧眉,撑着桌子就些微起了起身,然后直接朝应如晦的嘴啃了过去。
江桓没亲过别人,依样画葫芦一样地朝别人嘴上咬,应如晦并不往后退,却是忍不住皱了眉,嘴里的酒味被丝血腥味给盖住了,江桓竟然咬破了他的嘴皮。
江桓也尝到了血腥味,他意兴阑珊地从应如晦嘴上离开了,“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江桓。”应如晦的声音有些沉,他忽然站起了身,然后以一种俯视的姿态掰过江桓的头,又朝他的嘴上亲了上去。
江桓几乎始料未及,他那微微起身的动作被应如晦压得坐了下去,然后他就只能感受到一团柔软的唇瓣贴着他的嘴上,缓缓地侵入了他的领地。
应如晦嘴里的血腥味早就咽下去了,就剩了点冷冽的酒味,他贴着江桓的嘴并不狼吞虎咽,而是柔和地挑开他的唇,浅尝了才慢慢地深入其中。
舌头碰到舌尖的时候,江桓忽然感觉到后脊一绷,整个人好似一个激灵,胸口也猛然地开始跳动了起来,在他方才要呼吸急促起来的时候,应如晦就仰起了头。
应如晦几乎贴着他的脸说:“亲人是要这样亲的。”
江桓的手一攥,他心里汹涌而过的情绪太多,这些日子和应如晦的相处仿佛放映一样闪过眼前,他不会顾惜这个世家公子会不会有什么顾虑,他只对自己说:“孟凛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应如晦。”江桓仰头道:“你是故意的还是……”
应如晦的胸口有些起伏,“故意的。”
江桓没想到应如晦竟然承认了,他也顾不得想应如晦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站起来按着应如晦的肩,“那我跟你试试。”
江桓性子急,应如晦诧异的眼尾有些上挑,他看出江桓的眼里似乎有些欲望,他仿佛是个耐心的钓者,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
应如晦坐在床沿上,温柔地睁着笑眼,“你不会,我可以教你。”
可江桓是个桀骜不驯的性子,他寻思孟凛给他江家丢了脸,自己可不能再丢这个脸了,他甩开了应如晦的手,“我会。”
应如晦微微朝江桓面前倾倒,“方才亲你的时候,你身体可是很诚实。”
江桓脸上的热意不知是酒还是晕红,他不肯承认方才亲吻下身体的变化,抬间竟然又被应如晦凑近过来亲住了嘴。
应如晦等了太多年了,他含住江桓的嘴亲吻缠绵,他闭眼和缓地呼吸着,仿佛耐心安抚一个躁动的情人。
江桓的呼吸却是陡然乱了,他脑子一空,立马又窘迫地现自己的欲望仿佛迫不及待地扬了起来,他嘴间被应如晦的攻势扰乱了心绪,长久的亲吻让他忽然失了力气,江桓没处闪躲,被应如晦搂着身子抱了上来。
胸膛贴着胸膛,应如晦一边亲着他的嘴前倾,压着他往床上躺下,江桓的手下意识去推应如晦的身体,可应如晦温柔的攻势下,却极为精准地抓住了江桓的手。
不分伯仲的力气下像是对峙,应如晦却似乎要剥夺江桓喘气的机会,江桓的手被压在床头时他才回味过来应如晦的把戏,他偏开了头,江桓喘着粗气,“应如晦……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