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曉的。」團圓點點頭,又問:「不知兒要侍奉的這位少郎君多大的年紀?」
團圓心想著,郎君的長子,又常在外行走,應當比他還要大個幾歲吧。
「少郎君今年一十有一……」何入海緩緩與兒子道來。
團圓聽到這話,卻雙目微張,十一有二,比他還小兩歲?
不是他聽錯了吧,其實少郎君二十有一?
不過轉念一想,郎君瞧著也才不過三十出頭的模樣。
團圓正懷疑著,就聽到阿爹又講:「少郎君生而知之,雖從未與先粱公見過一面,卻傳承了先粱公的好畫技,已在揚州城內小有名氣。」
何入海也是剛才和粱勉聊了許久之後,才知道原來前段日子在盛老夫人壽辰宴上引起軒然大波的那副觀世音像竟然是他們少郎君,是先粱公的孫子所做!
盛老夫人的眼睛也是真的毒辣,不愧是揚州鼎鼎有名的名畫收藏家之一。
只不過一眼就看出了那觀世音像的來歷。
團圓聽到「生而知之」這個詞語也不為少郎君小小年紀就在外行走一事感到詫異了。
生而知之,這個詞語可不是什麼都能用的,他將來要侍奉的這位少郎君,必然是有大智慧之人。
團圓也更加佩服起阿爹的眼光,就算掏空家底也要把他們一家贖身到如今還只是白身的郎君身邊,就衝著一個「生而知之」也值了。
哎,他晚上再勸勸阿兄吧!
第35章屁股危機
這邊生而知之的大智慧之人粱聿正揭開第一張活字印刷的千字文紙頁。
觀過這張紙後,榮四掌柜的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第字體不工且多訛謬。」這是粱聿的評價,他的表情也並不比榮四掌柜的好多少,只不過這事是他提出來的,在他面前榮四掌柜的沒好直白提起批評。
見過這荒謬的成果之後,粱聿對著榮四掌柜的作了一揖,「掌柜的原諒則個,這事本應該我來的,匠人們不懂其中關竅,此事如今這般反倒不美。」
榮四掌柜的與粱勉談話過後,已經準備了與粱聿一同做事,如今也不會因為這點小困難就半道放棄,他收拾神情,正色道:「大郎且說,應當如何。」
「第一統一字體,做到標準……」遣褪了重匠人,屋中只留下粱聿和榮四掌柜的後,粱聿才緩緩與榮四掌柜的道來。
整整一個時辰之後,外面天都黑了,二人才結束了對活字製造的探討。
「大郎大才!」榮四掌柜的在這一個時辰中,迅拾起了對活字印術的信心,「若有大郎親自監工製造,這活字印刷術,不怕不成!」
「掌柜的謬讚。」粱聿與榮四掌柜的寒暄幾句,一抬頭卻發現窗外天都黑了。
「都這個天色了!」粱聿驚詫,雖然他和阿娘說了晚上晚飯不用做他的份,但沒說晚上不回去睡覺啊!
「大郎安心,我方才已遣人去你家送信了。」
榮四掌柜的與粱聿邊走邊說:「如今馬上便是宵禁了,你回家也來不及,今夜便在我家住下。」
粱聿盛情難卻,加之確實不能在城內宵禁前趕出城門,粱聿只得厚著臉皮應下榮四掌柜的邀請,去了他家住上一夜。
和榮四掌柜的在外院一起用了遲來的晚餐,粱聿雖然還只不過是一個未成丁的黃口小兒,但榮四掌柜的依舊十分尊重他。
在榮四掌柜家的飯桌上,雖然沒有酒,但時令蔬菜、雞鴨魚肉樣樣不缺,榮四掌柜的甚至叫來了在家的兒子一起作陪。
他的娘子也在上菜之前出來與粱聿見了一禮。
這是正經把粱聿當做大人對待的表現。
晚上粱聿在榮四掌柜的安排的客房裡正要入睡,就聽到外面有敲門聲,一開門就見到榮四掌柜的小兒子抱著一床薄被子進來。
這是怕他冷?
粱聿疑惑,夏日夜晚雖有些涼風,不過他十來歲的小娃火力旺盛的很,夜裡睡覺還要熱的踹被子呢!
卻聽見榮四掌柜的小兒子榮叔閒開口笑眯眯道:「阿娘怕你一個人睡害怕,叫我來陪你。」
粱聿:「謝過叔閒兄好心,我覺得我……」一個人挺好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榮叔閒又道。
「這邊夜裡有碩鼠出沒。」
粱聿立即讓開一條道:「叔閒兄請。」
粱聿:識時務者為俊傑。
在禮節上粱聿已經被榮四家人當做成人來對待了,可在感情上,榮四家娘子又把他當做孩子,還讓大幾歲的小兒子來陪他小孩睡覺,怕他晚上被老鼠驚嚇到。
雖與不算熟悉的人抵足而眠,可粱聿在家時也是常年和兄弟一張床的。
榮叔閒可比他家夜裡會打拳的弟弟們睡覺要規矩多了,就算晚上偶爾聽見幾聲齧齒動物發出的動靜,因著有人在身旁,粱聿也算是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在榮家吃了榮家娘子親手做的早飯,榮家父子兩還親自把人送出了門,榮四掌柜的又和粱聿約定好下午在雕版的工坊見面後,粱聿才哼著小曲往家去。
這裡說的家是榕樹坊,回外祖父家一來一回時間就花費在路上了,他打算回榕樹坊的家取幾件換洗的衣裳。
現在他身上穿的衣服還是榮叔閒十一二歲時未上身的衣服,榮四掌柜的家算是揚州的富裕人家了,榮叔閒衣服多,個子還長的快,昨夜翻出來這身衣裳做完以後都沒有過過水就壓了箱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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