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兩金子啊!
粱聿在現代那個混社會的表哥脖子上的金項鍊都只有六十六克。
粱聿捂著胸口,心想不愧是一曲千金的揚州魁謝大家,出手驚人啊!
想到懷裡裝了三兩金子,粱聿也不敢在外面逗留了,感覺去聚賢堂接二郎。
他現在可真的是小兒持金過鬧市,還是趕緊回家吧!
路上,粱聿捂著胸口(怕金子丟了),皺著眉頭(在煩惱懷裡越來越多的錢要怎麼交代給家人)。
等他到聚賢堂的時候,第一個看到他的小二哥還以為他生了什麼病,還關切問了幾句。
粱聿謝過小二哥關心,表示自己沒事,只是一口茶吃噎著了,想要快點接二郎家去。
「二郎啊!」說起粱聿的弟弟,小二哥臉上露出一個羨慕的表情,「他在裡頭呢!在和周書生改詩。」
這梁先生也不知道是怎麼生兒子的,文氣仿佛都落在他家了。
往常就聽掌柜的時長夸梁大郎,誇他字寫的好,誇他性子踏實,後來又誇他會畫畫。
現在又來了個梁二郎,不過是在門口等他兄長的時候,還能隨口給周書生改詩,連掌柜的都說好。
要知道周書生雖然詩才一般,但他們聚賢堂賣的最好的幾本話本都是周書生的大作。
「梁大郎,你家二郎是這個!」小二哥對著粱聿比了個大拇指,「我雖沒正經進學過,但在文思街做工,也是識得幾個字的,從前只聽過曹植七步成詩,你家二郎比他更厲害,往哪兒一站,不過隨口一句,就叫掌柜的和周書生拍案叫絕。」
小二哥這話,說的粱聿汗顏,他連忙擺擺手,「哪裡哪裡,誇張了,誇張了,二郎只略讀了幾冊好詩,讓掌柜的稱讚估計也只是靈光一至罷了!」
粱聿哪裡敢應承小二哥的話,把他弟弟和七步成詩的曹植相提並論,這不是要捧殺他家小孩嗎!
雖然小二哥必定不是有意的,但粱聿是個知事的,絕不可能應承下小二哥的好意稱讚。
沒和小二哥多謙虛幾句,他就藉口今日天色已晚,恐家慈擔心,要早點帶二郎家去。
小二是機靈人,此時也反應過來自己方才的話有稍許不妥,雖還想與粱聿聊幾句,也不再多話,讓他進去找掌柜的了。
且說二郎這邊,因為往常粱聿都是申時一刻過來接他,於是過了申時,梁二郎就一直在聚賢堂門口等著阿兄來接他。
結果沒想到今天粱聿為了畫完那屏風,多留了半個多時辰,又和謝小玉說了會兒話,可憐梁二郎在聚賢堂左等右等,脖子都快伸長一寸了,他阿兄還沒有來接他。
就是這個時候周書生念叨著一句他怎麼都覺得不對味的話本詩詞來找掌柜的出主意,結果還沒進聚賢堂,讓梁二郎聽了一耳朵,直接開口給他改了。
周書生聽到這脆嫩童聲,先是一愣,然後定定看著眼前這個還不足他胸膛高的黃口小兒。
梁二郎被他盯的慌神,還以為自己多嘴讓他惱了,又想起阿娘往常在家總說的多做事,少插嘴。
一下小臉就又白了幾分,後悔自己方才最快。
卻沒想周書生是個痴人,剛才不過是把他改的那一句,放到了整詩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