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上车。”
易行长着一头剪不掉的黑发,所以上了大面包,叶相僧是个光头,所以上了大卡车。
想当初易行为了在城东沙场对付清静长老,曾经玩过一招全城江湖儿女齐动员,保易出城的游戏,没想到今ri,又闹出了不的动静。
归元寺的僧人们与鹏飞工贸的兄弟们不知道今的敌人是谁,所以个个显得特有信心。
只有深谙内情的那四个人满脸凝重。
这么多人,其实根本不是用来打架和阻拦的,只是用这些人命来和震一下对方的慈悲心。
“能骗过吗?那菩萨真有慈悲心吗?”
易行在心里问着自己,那滴露水……他隐隐猜到是什么宝贝,却依然没什么信心,一个菩萨,便能令人间大动,自己这些人,应该不够他填牙缝的。
……
……
高之上,不知何处传来数声巨响。
与巨响几乎同时传到省城处山谷处的,还有一个僧衣飘飘的人影。
一股自而降的威势,随着那个僧人压向地面。
卡车上归元寺的众僧感觉到了这股威势,齐齐颂佛不已,面包车上的诸位也感觉到了,却开始扯着喉咙往上骂去。
但他们看不到那个僧人,那个能令地动的大势至菩萨。
大势至菩萨双眼清湛,在高之上,飘然临空,缓缓向下方的人群望去。
他缓缓伸出一脚,脚尖在空气某处轻轻点了一下。
嗤嗤之声从那一点缓缓响起,透明无力的空气似乎从那一点开始急剧地摇动,竟像实体一样被震地裂开……笼罩在处上空那面视听大结界,已经保护了这个机关十几年了,终于在这一刻结束了它的历史使命。
柔光一现,结界骤现,迅而片片碎裂,消失在空。
被视听结界遮盖着的众人袒露在了阳光之下,也袒露在了大势至菩萨的眼前。
“阿弥陀佛。”
菩萨轻宣佛号,一双清目缓缓在两辆车上扫过。
他微微皱眉,似乎没有发现叶相僧与易行的气息让他也有些意外。
“开车开车!”
斌苦大师坐在卡车的副驾驶座上惶急喊着,后勤处唯一会开车的那位僧人一挂挡,一踩油门,大卡车轰轰响着,往处外开去。
大面包车也紧紧地跟在了后面。
卡车上的僧人们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赶紧拧开壶盖,把那些污秽之物往自己身上泼去,有几个心思灵动的家伙,也顺手把叶相僧全身淋了一道,然后塞给了他一把可以用来削铅笔的刀。
“大师兄,搁脖子上。”
一位僧人轻声道。
于是叶相僧学着诸位师弟,有些不明所以地把刀子搁在了脖子上,嗅着满身的恶臭,摆出赴死蹈难的模样。
……
……
大势至菩萨脚尖仍然点在虚空的那一点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大地上正在发生的这一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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斌苦的银须随着山风飘拂着,卡车已经驶入了回省城的山路,他的心里其实也很紧张——与菩萨为敌,这是他修了几十年佛法也从来没有设想过的场景。
菩萨必然是慈悲的,不慈悲怎么能修成菩提心,成就菩萨位?他所有的判断便是基于此,两辆车上有数十佛子,数十凡人,有露水临顶,想来菩萨也不可能自这些人将叶相僧与易行挑拣出来。
那么菩萨如果想杀叶相僧,便只有一条道路——将我等全数杀了。
斌苦大师往车窗外望去,上仍然是一片碧蓝,什么也看不见,但他知道,菩萨正在上看着。
满脸的皱纹轻轻抖着,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如果菩萨为了杀叶相,真将自己这些人全杀了怎么办?
他既然来杀叶相,又为什么介意杀了自己这些人?
一个个问题像矛盾着的双方,不停地在他的心头盘旋着。
叶相僧此时正拿着刀,满脸平静地站在卡车后厢里,身边全是归元寺的师弟们,粪水的恶臭随着山风飘了老远。
易行正坐在面包车上,手指不停紧张搓动着那枚隐隐流动的金戒。